他都是这么想的,人老成精的五叔肯定也是。
想到这里,不少人心疼的直哇哇。
换作他们有这么硬的靠山,哪会白白放着不用?不过话又说回来,景公子对笑丫头如此看重,就算五叔一家不开口,也肯定不会亏待了他们,而且还能让景公子高看一眼。
啧,要不说还是五叔他们算的精,难怪这短短的十几年,日子过的一家赛一家的好。
众人默默的想七想八,倒是打消了跟秦家讨好处的念头。只要不是得罪了秦家,他们这些同族多多少少能沾到光。
退一万步说,日后真遇到难事,他们不得已求上门,秦家不会袖手旁观。反倒是有事没事要这要拿,容易把这点香火情分要没了。
青山村离湖安村有一段距离,不停歇的绕湖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踏上了湖安村的地界儿。
村口早有人守着了,看到接亲的人来了,立马有人到安家报信,让安家做好接亲的准备。
见接亲的人要么是骑高头大马,要么是坐牛车,还为安安准备了马车,安家的亲戚暗暗点头,对这排场十分满意。
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安家的亲戚把接亲的人迎到了安家的小院儿里。
安家的日子艰苦,虽然前些日子精心修补过,但还是显得格外破旧。好在大家都知道安家的情况,也没有人会嫌弃,洒下一地的喜钱后,就热热闹闹的去接新郎官了。
屋子小,人却多。顾及景珩,秦笑笑没有往里面挤,和景珩站在门口往里看,目光时不时落在两个模样相似,却很能张罗事的姑娘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来安家,经过一番观察和询问,她知道这两个姑娘是雪丫的小姑子了,日后她们都是雪丫的正经亲戚。
见姐妹俩做事颇有章法,秦笑笑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安家有人能拿事,以后麻烦雪丫的地方就会少一些。
种种仪式进行了小半个时辰,在身着喜服的安安跪在堂前拜别祖先后,大宝三兄弟将他引到了马车上,由安安的两个弟弟带头送亲。
伴随着震天的爆竹声,安家的姐妹哭成了一团,满是对长兄的不舍。
安家姐妹的哭声在耳边久久回荡,秦笑笑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鲤哥哥,我出门子那日,要是爹娘这么哭,我肯定舍不得走了。”
景珩心头一紧:“别担心,爷爷他们肯定会撵你走。”
秦笑笑一噎,萦绕在心间的伤感瞬间没了:“鲤哥哥,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安慰安慰我吗?”
景珩幽幽的看着她,棱角分明的嘴唇抿的紧紧的,意思很明显。
“好吧好吧,我说着玩儿呢,不会让你空着轿子回去的。”秦笑笑不敢再说刺激他的话,正如他所说的,那天她敢不走,爷爷他们也会撵她走。
婚姻大事,岂能任性。
回到青山村,一身大红的雪丫走到马车前,接过媒婆手里的红绸,将一端送到了安安手里,然后两人跨过火盆走到堂屋开始拜堂。
秦笑笑看得津津有味,在听到“送入洞房”后,不禁想起了那天和雪丫的一番探讨。见大家都在起哄往新房里挤,她也准备进去瞅瞅。
“你做什么?”景珩一把拉住了她。
“去闹洞房啊。”秦笑笑反手拉住他的袖子,兴致勃勃的说道:“我老早想知道洞房是怎么回事了,今儿个正好进去看看。”
景珩扶额,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多的好奇心:“你一个姑娘家闹什么洞房?不许去!”
秦笑笑振振有词:“就是因为我是姑娘家,不知道怎么洞房所以要看啊,要是我知道了,我还看什么?”
这理由太过强大,景珩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鲤哥哥,咱们成亲那日也要洞房,不如一起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秦笑笑继续扯着他的袖子往新房里挤,听着里面欢快的笑声,她愈发好奇了。
这一点也不像要在肚子上扎个洞,往里面塞人种。
殊不知在她说出“也要洞房”几个字后,景珩的脸色爆红,显然知道洞房是怎么回事。
能不知道么,他还清楚的记得九岁那年,和秦笑笑一起躲在柜子里,偷窥秦河和李莹然洞房一事。
那晚的经历可是让他终身难忘,当时秦笑笑没能扛住,靠在他身上睡的跟小猪似的,秦家人却以为她被歹徒入室偷走了,大半夜的疯了一样到处找。
为了掩盖干的坏事,帮秦笑笑逃脱惩罚,他不得不偷了半壶酒,带着她跑到青湖边把半壶酒喝光了,然后以喝醉酒不知道回家为由,堪堪把事情揭过了。
虽然当时看到了一些画面,也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但是因为视角问题,真正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洞房要亲吻,似乎还要打架?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单单亲吻这一点,足以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产生无限幻想了。
就在秦笑笑拉着他快要挤进去的时候,林秋娘从里面走了出来,跟她来了个面碰面。
看到闺女的热切劲儿,林秋娘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要干什么,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往外拉:“你一个大姑娘凑啥热闹,赶紧到后面帮忙去,一会儿就要开席了。”
秦笑笑扒拉她的手,撒娇道:“娘,您让我进去看看吧,看完雪丫姐洞房我就出来帮忙。”
林秋娘被刺激的一口气险些上不来,遂懒得跟她啰嗦,直接对景珩说道:“这丫头又犯傻了,你盯着她点,别让她闹出笑话。”
景珩忍住笑,应道:“婶婶放心,我会看好她。”
秦笑笑瞅着娘亲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好冤枉,都没有人跟她说洞房的事,怎么能说她犯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