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他们是故意让陈莫迁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他在哪里。
陈景衔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把算计用在亲弟弟身上,拧了一下眉心,又打字问:“程董事长答应了吗?”
看着这行字,男人原本疏淡平和的神情,不知怎的竟有几分……得意。
真的是得意,张扬得像一朵花盛开:“原本只有七成把握,现在九成。”
“为什么?”陈景衔不明随意。
“鸢也里间了程念想和陈莫迁,哪怕是为了女儿,程董事长也会帮我们。”程董事长大半夜睡不着,就是因为知道程念想在陈莫迁那里受了委屈。
程董事长还是很宝贝这个女儿的,哪怕舍弃利益,他也要为女儿出这口气。
计划一切顺利,陈景衔神经稍稍一松,加上今晚月色漂亮,难得有玩笑的心思:“是鸢也里间,又不是你里间,你得意什么?”
男人就是得意,他和他的女人心有灵犀互相辅佐,他怎么不能得意?只是想到鸢也的处境,唇边笑意收起几分:“陈莫迁疯得太厉害。”
陈景衔想起那份录音,一只手搁在窗沿撑住隐隐作痛的脑袋,他这几天得了空就在想,当年一力赞成他去学精神学和心理学是不是错了?
古人有个词叫多智近妖,陈莫迁从小就聪明,学了心理,叫他看穿了人性,越来越冷僻,乃至最后走上了极端。
他一只手打字:“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后来几年不知怎的就……”
“追究他怎么变成这样没有意义。”
男人的眸色沉,跟窗外夜色相辅相成:“世上固然有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这都不是他肆无忌惮的理由,他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