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昨日就来拜见伯父,只因风尘仆仆,形容不佳,羞于登门。故而今日才来拜见,伯父恕罪。”花家大郎赔礼道。
“哪里的话,你们随时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都欢喜的很。”凌县令笑道,“令尊令堂身体可还康健?”
“托伯父的福,家父家母都很安康。”花家大郎应道,“伯父也龙马精神啊。”
“老咯。”凌县令摆摆手,“来,你们尝尝这茶叶。”
两人恭敬应下,各自抿了一口,都道“好茶”。
花家两位郎君谨记杨氏的叮嘱,要多与凌家儿郎往来。于是花家大郎问道:“伯父,不知凌小郎君可在府上?”
凌县令表情不自然了一瞬,随即无奈道:“那个不孝子,我罚他禁闭呢。结果头几个月非往外跑,现在倒突然执行起我的命令来了。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花家大郎、二郎:“……”
花家二郎跟凌泽生同龄,今年都十八了,花家大郎则要大个两岁。他们小时候都跟凌泽生一起玩过,此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凌泽生某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举动来。
“没想到过了十来年,他是一点都没变啊。”两人心有灵犀地想着。
凌县令道:“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他这样不出来实在失礼,我这就让人去把他喊来。”
“伯父言重了。”花家大郎忙道。
凌县令喊来小厮:“你去叫他赶紧过来,不然就延长禁闭期。”
“是。”小厮立马跑去喊凌泽生。
“郎君,大人喊您过去呢。”小厮在门外喊道。
凌泽生道:“喊我干什么?没看我正禁闭呢?”
“大人说了,您要是不去就延长您的禁闭期。”小厮道。
凌泽生气得开门而出:“走吧。”
也不知道老头子又抽什么风,凌泽生一边走一边暗想着。
直到走到正堂门外,他的脚步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混账,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进来见过你两位兄长。”凌县令骂道。
花家大郎打圆场:“伯父息怒,泽生一定是看到儿时玩伴太过惊讶了。”
亲近的称呼让凌县令怒气一消,转而笑道:“你们多年不见,想必有许多话说,就让泽生带你们在府中逛逛吧。”
“好,那我们就先拜别伯父,稍后再来聆听您的教诲。”花家大郎道。
“不必顾忌我这个老头子,你们年轻人好好玩。”凌县令笑道。
三人退了出去,由凌泽生领着在县令府中游玩起来。
“泽生,你怎么一副我们欠了你钱似的表情。”花家二郎推了推他。
凌泽生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年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家二郎捂住了嘴:“你说什么呢!什么这年那年的,你记错了。”
一边说着一边可劲朝凌泽生使眼色——求你别说,到时候加倍还你。
凌泽生这才闭嘴不言。
花家大郎起疑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花家二郎激动道。
“没有?”花家大郎眯了眯眼,“你最好从实招来,不然等我亲自去查出来,有你好果子吃。”
“本来就没有嘛。”花家二郎声音小了许多。
花家大郎看向凌泽生,凌泽生很重义气:“我什么都不知道。”
花家大郎开始回忆当年的事情,通过抽丝剥茧寻找疑点。
往事如走马观花一般从他脑中闪过,忽然他的心神定格在某件事上:“有一次你很晚才回来,甚至还逃了学。我记得你身上还沾了酒气……”
花家二郎心哇凉哇凉的。
“那一年你才七岁,去哪喝的酒?”花家大郎步步紧逼,“哪来的钱喝的酒?”
花家二郎梗着脖子道:“那又怎么样?我现在都十八了,还不能喝酒是怎么的?你要跟我翻旧账吗?”
其实压根不是喝酒的事,而是喝的花酒。这事就他和凌泽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