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玹将汉王宝藏案的来龙去脉记录在奏报之上,然后连同暗卫记录的那份门派名单一并送往了京城。
之后的事情自有皇帝处置,跟他没多少关系了。
送走奏报后,易玹精力垮了一半,也无暇去关心别的,只想看着凌相若醒来。
这些天,易玹运功疗伤的时间越来越短,守在凌相若身边的时间则越来越长。凌相若昏睡的时间越久,他的心便越难静下来。
袁崇术见状,索性也不多劝什么,只道:“你如今的身体绝不可耽误休息,否则不利恢复。”
“我明白,多谢国师。”易玹疲惫道,“这已经是第十天了。”
袁崇术也觉得有些蹊跷,便斟酌道:“你若是不介意,贫道便以神识一探。”
这涉及隐私,未经同意,袁崇术也不会自作主张。
“有劳国师。”易玹并不介意,反而多了几分希望。
袁崇术闻言,便果断将神识探入凌相若识海。
易玹紧张地看着他,等他收回神识时,便迫不及待道:“怎么样?”
袁崇术皱眉道:“她被魇着了。”
易玹闻言面色一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定是我倒地不起的画面对她刺激太大了。”
“贫道试试将她强行唤醒吧。”袁崇术沉吟道。
“可有凶险?”易玹警惕道。
“养魂丹已经补好了她的神魂,只是唤醒她,并无凶险。”袁崇术解释道。
易玹心中一松:“是我关心则乱,国师见谅。”
袁崇术摆摆手,随即神识再次探入,强行唤醒凌相若。
几次呼唤之后,凌相若果然被刺激醒来,猛地睁开了双眼。
“阿若!”易玹几近喜极而泣,紧紧抓着凌相若的手不肯放开。
凌相若被吓了一跳,试着抽回手却失败了,于是忍不住道:“你谁啊?”
易玹傻眼:“……”
袁崇术也皱起了眉。
震惊过后,易玹转头激动道:“不是说没有凶险的吗?”
“的确不会有凶险。”袁崇术也不解,“如今这情况贫道也始料未及,莫非是神魂还未完全补好?还是戾气侵蚀留下的后患?”
凌相若终于将手抽回:“虽然你长得好看,但也不能耍流氓啊,我是有夫之妇。”
说完还狗狗祟祟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她“夫君”不在,顿时松了口气。她家那个可是个醋缸,要是被他看到别的男人抓着她的手,回去非得跪搓衣板不可。
易玹闻言一喜:“你,你还记得我?”
凌相若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同情道:“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傻了呢?都说了我是有夫之妇,谁知道你是哪个啊。”
易玹脸色一白,这一天天的,打击太大了。他还没从凌相若醒来的喜悦中缓过来呢,就又给他来这么一下。
他将希望寄托在袁崇术身上,转头求助。
袁崇术干咳一声,默默后退:“小师妹也不是完全忘了你,不如你试着跟她一起回忆回忆,说不定有用。”
易玹:“……你,你不帮忙?”
“你们两口子的事,贫道一个外人插手像什么话。”袁崇术已经退到门边了,“先告辞。”
说完就拔腿溜了,一点都没有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
可见高人也是会心虚的。
易玹心中苦笑一声,接着转向凌相若不死心道:“你难道不记得你夫君长什么样了吗?你仔细想想。”
凌相若起初不以为意,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缺心眼,会连自己男人的样貌都记不住?他不就长……嗯,他长哪样来着?
凌相若傻眼了。
夭寿了,她忘记自己男人长啥样了!
完了,完了,这搓衣板还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