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要陪侍昭慧长公主,她送的镯子凌相若自然不能不戴。不然她看到凌相若两手空空,岂不是会想凌相若难不成是瞧不起她?
完了凌相若也就没特意摘了。
玉琅玕直接伸手把镯子摘了下来仔细端详一番。
“这镯子有问题?”凌相若紧张道。
玉琅玕冷笑一声,手中轻轻用力,镯子便碎裂开来,可不像其他镯子那样碎成一对细块,而是表面一层“玉皮”裂开后,里面漏出了无数粉末。
凌相若惊讶道:“这镯子里面早坏了!”
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这是下了咒了!”
“能瞒过你,修为至少也是九品。”玉琅玕声音阴沉如水,“这镯子谁给你的?”
“昭慧长公主。”凌相若道。
玉琅玕直接迈步出门,行走如风。
“哎!您等等啊!”凌相若转身追出去,“你这是去找长公主?”
“区区长公主而已,你有什么好怕的?”玉琅玕不屑道。
凌相若心说我这不是担心您么?
但玉琅玕显然心意已决,是不会听她这个徒弟的劝的。
凌相若忽的心生一计,忙将昭慧长公主送的长命锁也拿出来:“那您再看看这长命锁有没有问题?”
玉琅玕果真停下脚步,接过长命锁查看一番,神色微缓:“这倒是没有问题。”
“这也是昭慧长公主送的,您说会不会是巧合?”凌相若问道。
“一问便知。”玉琅玕转身继续往外走。
凌相若见还是拦不住,只好和易玹一起追着他一起去了长公主的院子。
“大胆刁民,竟敢擅闯长公主住处!”紫衣太监拦截道。
“滚。”玉琅玕抬袖一挥,紫衣太监便不受控制地飞到一边去了。
这还了得?侍卫们纷纷拔刀围了上来,严阵以待。
玉琅玕懒得和他们纠缠,只一个跨步便穿越了人群进入院中了。
这些侍卫全都大惊失色。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本宫住处?”昭慧长公主不怒自威地问道。
玉琅玕伸手一摊,掌心还存着玉镯粉末:“为何对本座徒儿施移魂咒?”
昭慧长公主眼神一凝:“你的意思是本宫送的镯子被下了咒?无稽之谈,这镯子是本宫贴身饰物,岂会被人下咒?你妖言惑众,是何居心?”
玉琅玕眯了眯眼,周身气息骤然冷了下去。
凌相若和易玹挤进来,见此情形,忙拦了玉琅玕一句:“师父息怒,真相未明,咱们还是坐下好好谈谈吧,免得徒惹误会。”
又对昭慧长公主道,“殿下见谅,师父察觉这镯子被人下咒,以为有人谋害我们,一时护徒心切。想来殿下也未必知道咒从何来,怕是遭了贼人利用。”
“哼。”昭慧长公主余怒未消,“本宫当然不知咒从何来,什么未必。”
“疑罪从有,镯子既然是你送出去的,你便有嫌疑,说一句‘未必’又怎么了?”玉琅玕横眉冷目道。
“你!放肆!”昭慧长公主呵斥道。
玉琅玕却不吃这套:“你在跟谁说话?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本座不跟你计较,五十年前你父亲为了给本座当个记名弟子在临邛宫给本座当了四十九日道童,本座才勉强答应。”
昭慧长公主勃然变色,这事她当然有印象,那是先帝还未登基时的事了,为了巩固地位,先帝曾以亲王之尊侍奉玉琅玕。而她那时也有六岁,已经记事了。倒是当今皇帝反而没有经历过。
这事她记了半辈子了,一直被她视为禁忌——九五至尊给人当道童,说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原来是您,本宫失礼了。”昭慧长公主隐忍道,“但这所谓的移魂咒本宫一概不知。”
“东西是你送的,可不是一句不知就能打发了事。”玉琅玕不为所动,“最好查清是哪些人接触过镯子,还有哪些人可疑,然后给本座一个交代。”
昭慧长公主深吸一口气:“仙师放心,本宫一定查清。”
玉琅玕直接起身走了。
凌相若心说师父是真的刚,怼天怼地怼皇室。但师父刚,她不能刚,还得对昭慧长公主赔礼:“师父避世修行,不通人情世故,妾身代为赔礼了。”
“算了。”昭慧长公主挥挥手,“此事是本宫疏忽,你们先回去吧,本宫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