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居然赢了。”欧阳薤露抱起双手，她那洁白的劲装上沾满了点点血迹，这不但没有削弱她的美丽，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坚毅的风采。

“是啊，赢了……”叶暝轻声道，“然而我们的牺牲，也相当之大啊……”

慢慢地，欢呼声小了下来，人们在一开始的狂热过去后，也逐渐意识到，虽然获得了胜利，但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看着堆积盈野的尸体，将地面都浸透的鲜血，众人的脸上开始爬上了哀伤的表情。

“老刀啊……”战天涯不顾满地鲜血碎肉，一屁股坐在地上，在他身边，是刀宏残缺的尸首。

“当初我想的，还是怎么削弱你们刀堂，不至于被吞并掉。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走在了老子前面。”

吸了吸鼻子，战天涯露出复杂的笑容。

“时代真是不同了，当初南域，咱们几个堂主，多么威风，多么高高在上，现在呢？一个士兵罢了。这时代，真他妈让人看不懂……”

“是啊，时代变了。”说话的是彭浪，他也做到战天涯身边，“当初南域几大魂战王，现在也就剩你我跟老廖了。”

“哈，彭军长。”

“别这么叫我，我可不是军长了。”彭浪大笑起来，“战兄啊，时代在变化，是跟上这潮流，还是被抛在后头，你我……也要做出选择了。”

“是啊……是该做出选择了。”战天涯眯起眼睛，良久，他猛地站起身来。

“干他妈的新时代，要来就要来吧，老子战天涯，难道还怕了不成！”

“哈哈哈，豪气！”彭浪朗声道，“咱们南域老人，可不能输给这些小辈啊！”

轰轰轰，远方传来马达轰鸣声，一排大车并排开来，一具具尸体被搬上卡车，运送回不夜城中。

看着尸体离去，不少人都哭了，这些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人，这些曾经为了生存而变得冷漠，自私的人，也终于为自己的战友流下泪来。

“痛苦吗？哀伤吗？”叶暝冷峻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望着远去的车队，叶暝缓缓道：“战争就是如此残酷，若今天输的是我们，你们甚至没有送别自己战友的机会。我问你们，你们想死吗？”

没有人回答，开玩笑，谁会想死呢？

“没错，没有人想死，我们都想活着，所以我们要战斗！昔日所有人都瞧不上南域，连投过一丝目光都欠奉，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南域正在变得强大，正在变得重要，但这还不够！”

叶暝的声音拔高，语调变得激昂。

“我们要崛起，我们要变得更强，强到四界十八域没有人敢来冒犯，强到所有人都要正视我们，强到有一天，我们可以自豪地说：‘我是不夜城的人’！”

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热切的光芒，似乎被叶暝的话语所点燃。

“所以战斗吧，为了不再看到战友逝去的场面。所以战斗吧，为了自己曾经失去的尊严，总有一天，我们会站上四界十八域的巅峰，你们，愿意与我一起吗？”

无数右手高举向天空，犹如一片密集的丛林。坚定的喊声划破天际，回荡四野。“愿为叶王陛下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