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却忍不住向后缩,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你怕?”谢玧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你背叛父亲的时候,怎么不怕?”
“我找了那么久,却没想到你居然连和尚也不放过。”
他摇头啧啧叹道,柳氏瞪大了眼睛,浑身抖个不停。
谢玧邪气一笑,抬手。
一旁的熙来已会意地递上弓箭。
谢玧拉弓搭箭,箭头直指柳氏面门。
柳氏惊恐地摇头,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哦?”谢玧偏了偏头。
熙来于是上前掏出了柳氏嘴里的手帕。
柳氏嘴巴被撑得酸麻,却是不敢抱怨一句,只大声求饶道:“玧儿,玧儿,我求求你,你就看在我这么多年为你们保守秘密,养育你的份,饶我这一回吧!”
谢玧眯了眯眼。
柳氏痛哭失声,“玧儿,我不敢以你的母亲自居,但这么多年来,我确实是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儿子看待啊!”
“那真是多谢三夫人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了。”
谢玧冷冷一笑,缓缓拉弓。
将死之际,柳氏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脱口而出道:
“我偷男人,那也不是我的错啊!还不是因为你的养父不是个男人嘛!”
她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一只羽箭正中她额心。
谢玧漠然地垂下手,将弓丢给了熙来,缓缓转身。
“收拾干净了,再让青夜来。”
他如何,岂是你能说得的?
“小和尚。”
君玮将一个被捆地结结实实的人,丢在了素白面前。
“你运气好,有了一个作伴的人,嘿,还同你一样,也是个和尚。”
听到和尚两个字。素白心里一动,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地上那人惊恐的目光。
“素清?”他讶然。
君玮瞧着他的反应便觉得有趣,“真是巧了,原来你们两个还认识啊!”
素白微微一笑,“认识,但不算熟。”
倒在地上的素清白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不就是杀死了一个丫鬟么?怎么还就被捆成这样了?那小淫/妇不是自称这院子里的主子么,怎么不来救他?现在居然还让他遇见了这素白!当初他按释善那个老家伙的意思坑害过素白一次。这一次见面,素白哪里还有可能救他?
“师弟。”素白低头疑惑道:“你这么到这儿来了?”
素清嗫嚅着唇,有苦说不口,总不能说是偷人偷到了谢府里,又杀了一个丫鬟,这才被捉来的吧?
君玮冷眼旁观了片刻,犹自冷笑不止。
“小和尚。你这个师弟胆子不小。居然喜欢玩女人,而且玩的还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说他是不是活腻了?”
素白瞪大眼。他猛地记起谢家女眷敬香那次。素清偷偷藏起的那条手帕。
难道是谢家的哪位女眷?
“师弟。”他沉声道:“君施主说的可是事实。”
素清下意识就要摇头。
君玮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抬脚就踹向了他下身,痛得他一个哆嗦。身子蜷成一团。
“我说的可是事实?”君玮挑眉道。
“是是是。”素清用力点头,生怕君玮再来一下。那他可就彻底毁了啊!
素白叹了口气。
君玮“哈”了一声,掏出尖锥,在素清身上比划,眼睛却是看着素白。
“既然是你师弟。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你说,我先在哪里给他开个洞?”
“不……不要啊!”
素清身体抖如筛糠。下半身似有什么可疑液体浸湿了裤子。
素白双手合十道:“小僧若是请君施主住手,君施主可愿就此停手?”
君玮似笑非笑道:“自然不会。”
素白点了点头。“所以,请君施主自便吧。”
言下之意是不打算为素清求情了。
素清面如死灰。
君玮却又觉得没意思了,他站起身,将尖锥放回腰间,“得了,本公子今天没有杀人的兴致,且留你一留。”
素清顿时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已经在阎罗殿前走了一遭。
却听一个冷漠男声道:“玉面阎王几时变得这样心慈手软了?”
君玮皱了皱眉,回身恭敬作揖。
“少主。”
谢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出去。”
君玮讶然,他在这地牢里一住就是三年,少主可从来不许他出去,今日怎么……难道是少主发现了什么?
谢玧见他不动,不禁侧目。
“怎么?舍不得?”
舍不得才有鬼!君玮心里暗暗啐了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尖锥,然后一咬牙,快步迈出了地牢,头也不回地走进密道。
谢玧走到素白面前,无视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素清,只俯身提了提素白脚上的锁镣,又自袖尖取出一柄短匕。
素白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脚上的锁镣已经被斩为两截。
“你也出去吧。”谢玧冷淡道:“在上面等我。”
素白犹豫一瞬,终于是缓缓起身。
素清眼见这拿着匕首的少年一个个把人放走,却唯独留下了他一个,又见了那手好刀法,简直要骇疯了。
“师兄!”他高声求道:“我知道臻善大师被关在哪里!”
素白的脚步一顿,他这几日才听熙来说过普玉寺里的情况,心里正担心他师傅的情况,现在素清却说他知道……
素清见他如此,心里不禁大喜,他原本说出那句话不过是因听说寺里臻善大师助其逃跑的传言所以想碰碰运气,却没想到臻善大师和素白国果然有救。
谢玧斜睨了素白一眼。
“你走吧。我错抓了你,你师傅我替你救。”
素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合十谢过,不再看素清一眼,转身离去。
素清最后一丝存活的希望也终于破灭了。
薄如蝉翼的刀尖在他喉间划过,轻而快。
素清还没感觉到疼痛,就已眼睁睁地看鲜血飚射出来。
“死了?”
他神情惶惑不解,最后悄然没了呼吸。
死不瞑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