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皱着眉头又去看画,吴迪既然这么说,那这幅画一定还有其他的问题,很可能他的方向搞错了。不过这才多久,就轮到徒弟来考校师父了?小子,待会儿你要是说不出个二五六,看我怎么收拾你!
其他地方……常老用手指轻轻搓了搓画的边缘,注意力一旦从画面转移,以他的水平,马上就发现了其他的问题。
“画纸太新,难道还真的是新仿的?不像……咦?这雪有古怪,好像,好像薄了点?好小子,这居然又是一幅会变的神画!”
吴迪吐了吐舌头,稍加提示就马上找到了正确的答案。还好师父这样的人不多,如果他们都还年轻,再像他一样到处乱跑,只怕即便是他拥有天书,也捞不到这么多好东西!
“哈哈,这是一幅会随着温度变化而变化的神画!我明白了!温度越低雪景看着就越厚,怪不得你小子要拿保温箱装着!唉,这运气,这眼力!小五啊,你出师了!”
常老仰天哈哈大笑,他如果不是因为吴迪的举动有诸多怪异之处,绝对不会这么快的找到原因。可这小子应该是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发现的问题,如果这都不叫神眼的话,那什么才能称之为神眼?先是踹了黄家那小子一脚,紧接着又发现了一幅神画,神眼贵人终于开始以他自己的方式入局了吗?
两天前老2终于给他交了底,可那是足以让常家落入深渊的底!他甚至不敢将这些情况通报钟、欧两家,他怕反遭暗算!
人心隔肚皮,再知心的朋友都有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离散,那这种政治上的盟友就更不要讲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动声色的抓紧布局,利用最后的时间谈判、妥协、交换、再妥协,争取去挽救这场大难。这几天的时间,他就感觉到心力交瘁,不要说是有病,只怕是一个好好的人听了那些问题也要病倒啊!
现在他对吴迪的期望越来越大,虽然时时还会提醒自己那只是幻想,可是这足以让他有时情绪失控,这也就是吴迪打电话时觉得师父语气怪异的原因。
“师父您真厉害!我和机器猫他们折腾了一夜才发现的秘密,您只花了一会儿就搞得清清楚楚!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幅画的雪景会发生变化,是我偶然发现的。然后昨晚研究了一夜,基本上找出了规律。要到零下五、六度才会开始变化,然后在接近五十度的时候会发生另一种变化……”
“走,上屋里说,让我看看它有几种变化。”
常老从骨子里还是热爱收藏事业的,否则也不可能取得这么高的成就。刚刚在看出雪景会变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果真的因为那些事,被人搞得家破人亡,也只能说是报应不爽!至于会不会被冤枉,哼,这么多年,被冤枉的人还少吗?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轮到自己的头上时才感觉到难以接受呢?随他们去吧,我老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看到了画作的所有变化,在画面温度超过五十度的时候,这就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山!一丝雪迹都没有!
“这幅画变化的条件在自然环境下几乎不可能出现,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有暴露。既然你也怀疑这画纸有问题,那它就一定有问题,多半经过什么特殊的药水浸泡过。”
吴迪点点头,
“师父,现在麻烦的是这幅画事先虽然是何老在鉴定,但是我也在旁听。本来如果只是一幅真迹也就罢了,因为没章没玺的,别人就算嫉妒,也不至于拿鉴定过却出低价说事。可现在一旦确定这是一幅神画,就不得不考虑影响了。况且这事宋世明都知道,甚至还怀疑那人有精神病,如果到时候被人捏住这一点做文章可就麻烦了。”
常老点点头,说道:
“你这个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的人啊,都是怀着恶意去看别人,尤其是见不得别人的运气比自己好,成就比自己高,你现在就是那秀于林的木啊!要尽量的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抵抗更大的狂风,现在你明白师父的安排了吧?我们这帮老家伙,一个个还能活几年?”
常老一番感慨,将小李叫了进来,吩咐他找人去摸一下那个中年人的底,实在不行,考虑以其他方式给他一些补偿都可以……
“小五,这幅画你准备怎么处理?”
“处理?这幅画可是和《寒江送友图》不同,极端的温度变化对纸张想必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目前来看,我觉得除了研究研究,并不适合拿来公开亮相,而且还有那件事情没有解决,到时候虽然不至于出什么乱子,但会被人背后戳脊梁骨……”
吴迪正说间,忽然电话响了,接起来却是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吴迪吴先生吗?您好,我是京城公安局朝阳分局郎家园派出所的民警郭志刚,现在有一件案子想请您协助调查,请问您有时间吗?能马上到所里来一趟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