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华那个副处级是怎么来的,赵兴民心里可是很清楚,如果不是当初通海公司那个没人去的地方,他想办法把舒景华给调动过去的话,现在的舒景华,估计还在国土局下面挂着一个小科长的名头,正科的级别还没能提上去。
赵兴民甚至都更担心,以后舒景华结婚生子了,他儿子会不会最后只能弄个科级干部来当当,只能当个乡镇干部或者只能挂个科级的科长处长什么的,那可就恼火了。
“不管是我老赵家,还是他们老舒家,就只有舒景华一个人走的仕途,我也没什么子女,我夫人也很看重她这个侄子,舒景华也说过,以后会把我们当做亲生父母孝敬。”赵兴民感慨着说道。
“拱他就拱他吧,就当给自己老了之后买个保险,生病了有人来看两眼,以后死了,还有人来公墓给我倒杯酒。”赵兴民继续说道,“我在这个位子上多少年,我就照看舒景华多少年,就冲这个,也该让他在我老了之后多来看看我,来我坟前敬杯酒了吧?”
聂飞笑着听着,也没说话,办公室里又陷入了一阵尴尬。
“怎么?聂飞同志你还不相信?”赵兴民见聂飞不说话,一副沉思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小子该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原来如此,赵部长有心了。”聂飞笑呵呵地说道。
“咳,也就那样了。”赵兴民笑了笑,不过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聂飞到底信不信他说的话啊,想到这里,赵兴民突然有些后悔了,今天就不该找聂飞谈话,这么一搞,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好了,不说那些了。”赵兴民笑着说道,“还是谈谈你的工作吧,在郴阳县做得如何?”
“咳,也就那样,不好发展,上次为了给县里修一所学校,还跟舒景华在会议上掰扯得烟雾缭绕的……”聂飞就把上次跟舒景华在会议上说的那些事情原封不动地都拿出来讲了。
赵兴民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虽然聂飞说得很平静,但是桩桩件件,每一句话都是冲着舒景华去的。
赵兴民也明白,这是聂飞在跟他要交代了,一个副职,却跟县政府的一把手处处做对,你不支持我的工作也就算了,反倒还跳出来唱反调,这就是你所说的舒景华不会跟我作对?
“这小子!”赵兴民皱着眉头,他跟舒景华打电话,那小子一直跟他说跟聂飞相处得挺好,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当爹的心里也清楚,只能说是半信半疑,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在跟聂飞长反调。
“聂飞同志,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回头!回头我就亲自打电话,好好教训他一顿。”赵兴民立刻说道。
“还是别教训了,好好说就行,别搞得教训了之后舒景华的情绪更加反弹。”聂飞摆摆手。
“是,你说的倒也是,景华那孩子我也清楚,就是心里不服谁!说得越多,压他得越多,他就更加容易反弹,唉,这孩子。”赵兴民叹了口气。
“看得出来,赵部长是真的很爱护舒景华啊!”聂飞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真情流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