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啊,你想说什么,那就说吧。”宋玉龄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聂飞和侯安澜坐下来慢慢讲,“不过不好意思,我这里可没有茶水可以招待。”
“没事,我们自带了的。”聂飞笑了笑,他现在也跟其他老领导养成了同样的习惯,那就是喜欢随手带上自己的茶杯,在外面也比较卫生一点,不过他心里对宋玉龄的评价却是低了几分,不管怎么说,这么些年过去了,侯安澜的父亲哪怕就是不坐证,你的父亲也逃不了一个死字,你何必还要继续纠结这种事情呢?好好地谈一谈,把这事情给解决了,难道不好吗?
“是啊,我们也自带了的。”侯安澜笑了笑说道,他早就习惯在外面也用自己的杯子了。
“也是,我这里的水可没有你那水香甜。”宋玉龄淡淡地说了一身,这么一句话,让侯安澜本来还带着笑容的脸色就滞了一下。
“宋师兄,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怪我们家,怪我爸,但是说实话,我也知道,我爸上台去作证,换做任何一个当事人来说,那都是会心里发火的。”侯安澜心里组织了一下词汇,斟酌着说道。
“但是这话说回来,上台去作证,实在不是我父亲的本意啊,这么些年以来,我父亲一直也都在自责,很多时候,连睡觉都睡不好。”侯安澜又继续说道。
“这次我过来,一来是想解决咱们两家之间的事情,二来,也是希望宋师兄能为咱们东江戏剧的推广,做出一些贡献,我们海通市正在找评审,希望宋师兄能够前来做这个评审老是。”侯安澜笑着说道。
“宋师兄啊,这么多年了,我父亲也是很内疚的,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转眼间,咱俩也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咱哥俩也没几年活头儿了,何必还这么置气呢?你说是不是?”侯安澜又笑着说道,一副溃口婆心的模样。
“你父亲很内疚?”宋玉龄冷笑着看了侯安澜一眼,“侯安澜,你这话说得倒是挺好笑的,我记得你父亲现在都还活得挺好的吧?去年我还看见了关于你父亲的采访,生活得挺滋润,脸色红润挺有光泽的,这就每天都生活在内疚之中?我说,你能不能再说假一点?你父亲真要是内疚,恐怕早就应该郁郁而终,而不是还有机会面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了吧?”
宋玉龄说的,是去年海通市搞过一次针对东江戏剧的推广,但是电视媒体狂轰滥炸,甚至还将早已经收山的,侯安澜的老父亲都给请出来,讲述了一段当年的历史,所以宋玉龄在电视上也看过,只是侯安澜和聂飞不知道的是,当看到侯安澜父亲一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时候,宋玉龄直接抄起了一张小凳子就给砸在了电视上,新买的液晶电视显示屏就这么被砸坏了。
这话一说出来,侯安澜脸色就有些难看,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老父亲都已经八十八岁高龄了,像这样的老人,哪怕就是当年做过那些事情的人,也好歹要尊重一下的,宋玉龄这么说,让侯安澜心里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