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虽然是个副处级，比起马光严来只差了半级，可对于周焕山来说，那真的就是个小干部了，对于一帮子市领导来说，都算是小干部，要知道，多少行政编制人员一辈子都被一个副科给挡在门外，更何况厅级门槛呢？

“就算聂飞说得都对又怎么样？”周焕山就留笑着说道。“他还能影响到市里的决策吗？”

“是，我明白了！”马光严就笑着点头道，心说要不然人家怎么是市领导呢，自己还真是没想到。

周焕山下来压根就不用来调查什么，也不用询问什么，只需要了解整个事情就行了，讲难听点，你聂飞只是一个小干部，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周焕山来走一遭，就算是聂飞有道理，回到市里，那聂飞也会变得没道理了，像这种小事情，又不是像以前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可能激起民愤的事情那样，还得让市里专门组织一个调查组下来。

周焕山下来走一趟，回去跟市领导稍微添油加醋地一汇报，难道市领导们还真要一个个地下来辨查真伪不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到时候剩下的，也就是如何处理聂飞了，既然事件定了性，而且聂飞又是属于周焕山所分管的工业类目之内的下属，那该怎么处理，还不是周焕山说了算？说他不适合当这个党工委书记，别人也不会说出什么来，又跟自己无关。

当然了，这主要是周焕山不知道聂飞背后的那些关系，别说蒙大老板了，哪怕是知道何中美赏识聂飞，他也不会这么搞。

虽然周焕山能猜得出来，张国忠履新调任之际肯定会对何中美推荐聂飞，但是他也观察了很久，何中美对聂飞似乎也没什么兴趣，还是那句话，领导一般都不太越级掌控下属，除非是你这里的确太重要了。

要不然的话，那让中间的下属如何自处？中间的下属难免不会有那种认为上面的领导想从下面提拔人上来把自己取而代之，这样容易引起人心思变啊！

“好了，没什么事情了，安排个酒店给我休息，明天我就回市里去了。”周焕山便说道，今天他是懒得回去了，中午他有午睡的习惯，现在都拖到这么久还没合眼，干脆在洪涯县住一晚。

再说住一晚也有好处，显得自己是认真调查了一天才回去的嘛，要不然上午去，下午就回，市里还以为他就是下来随便走了一遭呢。

“是，我这就给周市长安排！”马光严就赶紧笑着道，把秘书叫进来，去洪涯大酒店那边开了一个高档套房，他就亲自把马光严给送了过去。

“记住了，这件事不要在下面闹得人尽皆知！”周焕山在进房间的时候对马光严道。“有些事情，低调处理一样能达到效果，特别是那个杨德凯，让他低调点，别太高调了。”

“是，我知道了！”马光严就笑着道。出来伸手把门给关上，他又立刻给杨德凯打电话过去，把刚才周焕山的话给重复了一遍，甚至还稍微添油加醋了一番。

“记住，低调，一定要低调！”马光严就深沉地说道。“周市长对你今天越俎代庖的事情已经感到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