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涛对聂飞的命令执行得很迅速,这些天整个局里都是人心惶惶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再笨的人也都知道。甄友伟和陈元林这两人那是铁定栽了,今后局里恐怕就是聂大妖孽的天下了啊。
车子很快到了县医院,把聂飞接上以后就直奔了宁安乡,周志怀接到了聂飞的电话,在乡政府门口等着,两人一起朝着葫芦水库进发,依旧是走的上次的那条小道,居高临下能看清楚下面的情况。
经过两天多时间的抢救,消防单位几乎是将能派出来的消防车全部给派出来了,县里也组织了许多大型抽水泵,总算是把这淹没的一片土地的水给排干净了,将下面的泥泞给露了出来。
以前的地形地貌早已经变得物是人非,到处都是淤泥,那三栋房子也早已经成了断垣残壁,因为水流巨大的冲击力,其中一栋房子只有一层一半的砖墙还矗立在原地,二层的那些砖墙以及预制板呈现出往小安溪方向运动的姿态安静地躺在淤泥之中。
挖掘机开辟了一条小路出来,那几户人家的亲戚以及这次遇难群众的亲人正在撒着钱纸,一大群人哭哭啼啼,这些人当中有的失去了儿子,有的失去了妻子,还有的失去了父母,天空还是乌云密布,整个气氛都显得很低沉。
土坝残留的那点坝体还在原地,仿佛是在诉说着在溃堤的那一刻他是多么地努力想要拦住那汹涌的洪水,不过却无能为力。
“哎,聂局,要是水务局里的那些领导能像你这样,这次的事故恐怕也就不会出了。”周志怀叹口气说道,这次事故,宁安乡政府实际上也顶受了不小的压力,毕竟葫芦水库是水务局交给宁安乡水利站托管的。
这次调查的时候,也同样调查了宁安乡水利站,发现水利站的巡查记录基本上都是缺失的,说难听点,就是水利站一年到头也没去巡查过几次,如今水利站站长和分管的副乡长都已经被撤职了。
“聂局,如今葫芦水库都没了,这打算怎么办啊?”周志怀便问道。“是不是打算再在上面建一座起来?”
“走吧,这个问题我还没想好,水务局也不是我说了算!”聂飞摇摇头便道,在这里站着也看不出个什么来,反倒是下面祭奠亲人的村民那哭声还有鞭炮声让聂飞心里闷得慌。
而此时在县里,班子领导们却都聚在会议室里,大家都在吞云吐雾,个个神情都有些严肃。
“同志们,开会吧!”刘坤民坐在主位说了一句,下面的领导们才将笔记本给打开,一副聆听的模样。
而在会议室里,还有一个人,不属于班子领导序列,但也坐在这里,而且是低垂着脑袋,一副颓废的模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水务局局长甄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