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东吴兵马出动,陆宏领会稽官员将诸葛恪一行送出城外,以南部都尉柯兊为向导,赶奔永宁对抗蜀军。
看着大军远去,尘土飞扬,陆宏长叹一声,抱着手一脸凝重,良久不语。
其弟陆睿言道:“两军交战,非在兵之多寡,太傅谙熟兵法,兵力虽少,借住地形之利,未尝不可胜也!”
陆宏叹道:“太傅之能,吾岂不知?只是蜀军此次出动十万人马,非同小可,魏延入侵荆州,意在南郡,为何还敢将长沙兵马调来会稽,其中必有蹊跷啊!”
陆睿眉头一皱,眼看旌旗消失在山峰之后,问道:“兄长既有此猜测,为何不在太傅面前说明?”
陆宏摇头苦笑:“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太傅骄矜自傲,最不喜有人智先于他,若说出来,只是徒惹嘲讽罢了!”
陆睿冷哼一声,怒道:“他诸葛恪虽有本事,但性情孤傲,迟早必吃大亏,你我只管准备后方之事,筹备粮草,不必管他了。”
陆宏微微点头,二人转身回城,忽然问道:“小妹之事,进展如何?”
陆睿脚下一顿,摇头道:“唉——难呐!”
陆宏脸色微变,沉声道:“洪家屡次要挟,无耻至极,岂有此理!”
陆睿跟上去说道:“兄长息怒,我再派人与其交涉,再多送些钱财与他……”
诸葛恪领兵日夜兼程赶到永宁,永宁是三年前才新置的县城,以章安之东瓯乡割之,户不满万,位于慎江北岸,县城低矮破败,只修起一半城池。
此时前方终于传来消息,蜀军领兵者正是荆州刺史关平,有五万荆州兵马,三万山越兵以及交州两万人马,合计十万攻下建安,先部正往永宁杀来,不日即到。
诸葛恪闻言大吃一惊,倒不是因为蜀军人马众多,而是领兵者竟是关平,荆州战事正酣,身为荆州刺史,关平怎会离开中军来此偏远之地?
聂友言道:“太傅,莫非蜀军是瞒天过海之计,刘封在荆州与魏延交手,暗中却派关平来偷袭江东?”
“嗯,极有可能!”诸葛恪点头道,“刘封用兵,向来诡计多端,阴险狡诈,命关平来攻会稽,借机威胁江东,或许豫章也有兵马早在准备,倒颇合其性。”
聂友冷笑道:“刘封声东击西,处心积虑,这次便要叫他得不偿失了。”
诸葛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中总觉得隐约有些不安,具体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好先将猜疑放下,先来安排布兵之事。
召集众将言道:“蜀军结交山越,来势汹汹,吾等兵力不足,何不也与山越联合?”
柯兊闻言抱拳道:“太傅,东瓯山越向来不听朝廷号令,一月前劫走陆郡守之妹,欲强行婚配,陆郡守屡次与其交涉换人无果,双放势如水火,恐难说服其来相助。”
“竟有此事?”诸葛恪倒有些意外,撇嘴笑道,“既然将人掳走,生死都不由她,为何还来交涉?”柯兊答道:“三小姐虽貌美,却性如烈火,那洪明爱慕已久,故而设计将其劫去。但三小姐誓死不从,以死要挟,洪明不敢用强,只得设法让陆郡守同意这门婚事。长兄如
父,只要有陆郡守答应,三小姐也就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