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义也没有多理会徒欣复杂的心情, 或者她接不接受, 他有自己的生活,他除了是一个皇帝也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他要守护自己的家庭和幸福, 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别人身上了。
帝后的圣驾浩浩荡荡, 但邢岫烟表示想自己走一走, 与徒元义均没有乘辇,不让人随行散步。
经过御花园, 邢岫烟又整好许多记忆, 但想自己一路走来的酸甜苦辣,心情复杂。
看着又一年牡丹盛开, 彩蝶翩翩,春光渐去,但迎来盛夏,就像她现在的年华。
“大叔,当年回来时……”她转过头,星目纯静看向他, “你预料过结局吗?”
徒元义已经很少听她这样叫自己,微微一怔, 沉吟片刻,说:“虽然没有如计划一样,但也不会相差太远。”
“嗯……哦……我感觉相差有点远呢……”她叹道。
徒元义睨着她, 说:“你如今是大周皇后, 天下女子之首, 手掌十万精兵, 你还有什么不满?”
邢岫烟叹道:“可我也曾想自己是个玛丽苏,男人见了我都心爱,也许靠男人我就是一代传奇女强了。现实一点都不满足我的小女人心思,却是总有女人一见我丈夫终身误呀。”
徒元义道:“这说明朕是最好的。”
邢岫烟说:“你说我也曾青春靓丽、才华出众,你怎么就都没有情敌呢?就没有一个男人为了我豁出去也来为难为难你呢?”却总是有女人为了他的爱来为难她。
徒元义霸气道:“谁敢?”
邢岫烟撇撇嘴,说:“属下们多半成亲了,不然我得问问,当年又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怎么就没有一个人追求我呢。这是瞎呀还是傻……”
徒元义呵呵:“谁说没有?刘统领和七大头领不是有这心思吗?他们的结果如何?哪个男人会冒着被你砍头捅心的危险追求你?”
邢岫烟不甘:“我也是被逼的。再说这些人是什么素质呀?他们不符合条件好不好?爱我的男人不是应该才华横溢、英俊潇洒的霸道总裁范的吗?”
徒元义反问:“这世间除了朕,哪个男人在你面前能当霸道总裁?”
“我其实不这样,我都是被逼的。”
徒元义翻白眼,说:“孩子都生了仨儿了,还这么少女心,这像话吗?”
她捶了他一拳,道:“你还说我,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有女人惦记着……还拖累我的圆圆……凭啥我这百来年就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了,就没有个春天了。你啥艳福都享了,然后让我两肩挑起你的风流债!”
徒元义抓住她的双肩,失笑道:“行了,老夫老妻的,还闹什么呀?”
邢岫烟嗔怨地看着他,说:“你知不知道,我有无数次就要死了?我只是结个婚而已,我不是唐僧取经呀!还要给我九九八十一难吗?你难道是我的西天吗?”
徒元义看着她,他是最熟悉她的人,发现她的眼神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微妙不同。
“你……你想起来了?”
邢岫烟看着他,说:“你便那么好吗?我和你在一块儿要这样熬过来……”
徒元义扶正她的脸,俯下身去吻住她的唇,一个深情缠绵的长吻,轻轻咬着吮着撩着她。
他松开,轻笑:“好不好,你尝过才知道。”
邢岫烟道:“我不知道,我没比较过,没机会尝别人……”
徒元义沉下俊脸,说:“这辈子,你是别想了。嗯……你也别以为自己可以当武则天养男宠了,朕龙体好着呢。”
邢岫烟捶他,徒元义说:“下辈子也别想了,你,朕这辈子用着还不错。”
“下辈子,我一定要满足少女心!一定要男二男三都喜欢我,而不是像今生一样就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了。”
这是一种心底很吊丝的想法,她却一点都没有遮掩地和他说了。
他还是十分有耐心:“你说你,非得祸害别人你才甘心吗?你又不喜欢人家,要他们喜欢你干什么?”
“谁让那么多女人喜欢你。”
“无理取闹。”
徒元义轻叹一句,却拥住了她贴在怀里,抚着她的头若珍宝,说:“你回来了,真好,欢迎回家。”
夫妻二人享受这一个相守的感动和静好。
徒圆圆两日后才醒,但是她也不记得当日的事,只怕那被人扔下湖中的事是她的心理阴影,她潜意识地逃避。
公主出意外也耽误了南巡的计划,原本是要留徒圆圆在京都,可意外之后,徒圆圆变得十分粘邢岫烟。
邢岫烟恢复记忆,想起当年与徒元义热恋、十月怀胎,对着孩子也狠不下心了。
到了五月下旬,实在不能再延迟了,才带着徒圆圆一起轻车简从南巡川蜀,至六月上旬抵达了成都。
四川地方百官在城外迎接,帝后御驾进驻原来的大督都府。一应用度仍然从简,避免太上皇南巡时让几家接驾弄出连续后患的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