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主们散去, 邢岫烟不禁叹道:“总算过去了。其实公主也不怎么好当……不过低级妃嫔更难当!”
徒元义哼了一声, 袖子一摆,负手进了北苑宫门。
邢岫烟亦步亦趋跟随其后,心中却想着被关在北苑这些时候,宫里已经流传着她是狐媚邀宠这种事了吗?
她统共也有嫖了他半个月,所以说宫里的女人是有多饥渴呀!但他的技术真是没的说的,要是一年轮到一次真是不太够。男人对她还有点新鲜感,加上从前的亲情基础, 她还是能混个像样点的位置的。
干“小妾”这一行虽没有什么光荣的, 但人人都有难处苦衷,她平日还是要少一点现代人的负罪感才是。
老天爷是清楚的, 她不是故意的。
作为职业皇帝姨娘通房, 金主还是要侍候好的, 总不能比现代的情妇还不敬业。
邢岫烟看向他俊拔风流的背影,抛开脑海中的那个大叔,这金主如果放在现在,又如果她是能接受约/炮的人,真是个不错的炮/友。况且, 这炮/友虽然是她自带干粮来约的, 但是她背后的人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她爹都当官了,娘是诰命。
这是他有气的样子呢, 还得哄。
拿出妃嫔的职业素养来!
“皇桑~~~”
徒元义身子微微一僵, 转过身, 凤目泠泠看着她,说:“你别给朕搞什么幺蛾子。”
邢岫烟轻踏着莲步过去。
“皇桑~~”她挽住他的手臂,也不怕后面的太监宫女们看见,如果一个女人处于几乎每次被办都有人听墙角的环境中,想必脸皮什么也没剩下多少。但这是皇帝这职业的特殊性改变不了被听墙角,她一个妃嫔根本就改变不了这种习惯。
“臣妾心里害怕,还有些晕……”
说着她便朝他怀中倒去,徒元义却一步移开,她倒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真摔。
徒元义说:“好好说话!别扭来扭去的!”
邢岫烟伸了伸脖子,叹了口气,说:“圣人,我不想死呀!”
徒元义骂道:“你是吃饱了没事撑得荒。”
邢岫烟见他又走回临时书房中去,已经有许多太监捧了今日的奏折来放好了。
邢岫烟陪着他进去,一边仍说:“其实我说我还不至于是那什么惑君妖妃吧?我哪点都不符合呀!咱们只是多在一块了玩了几天。宫中已经传言到公主们都看不过去了吗?”
徒元义眉宇若冰雪,平日不在床上,他人模狗样很像一回事,有时看着倒像是不染凡俗的仙人似的。
只听他说:“你既然没做过,你怕什么?”
邢岫烟说:“这世上不是没做过就是清白的,整死人的方法多的是。要是哪天谁从地里挖出个上天指示呀,在我屋里翻出个巫蛊呀,都可以。不过,我和你说清楚,我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有人干巫蛊别赖我。”
徒元义冷冷白她一眼,专心看奏折,心底却有一种虽然得到却犹有不足之味。看着那个坐在一旁正扔着花生米吃着女子。
徒元义终于还是说:“公主们还小,长大后就懂事了。”大公主虽然出格了,但是与历史上的山阴公主、高阳公主相比,也没有那样不修女德,只怕是听了些流言。这后宫中背后骂人“贱人”“狐狸精”的还少了?就这样放弃她,又太心狠了些,毕竟是自己“前世”的女儿。
邢岫烟点了点头:“就是觉得孩子都挺单纯的容易受人利用,是该吃点苦学习社会。我小时候吃过多少苦,你也说过我是心软冲动的毛病,但我不是傻。要不是生在这时代,我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徒元义眼中寒芒一掠,冷然道:“你现在混成什么样子了?给朕当妃子就是很丢人是吗?”
邢岫烟淡淡一笑:“也不是,后宫三千,我应该算是其中混得不错的。有饭吃、有衣服穿,你也能陪我说说话。”
徒元义眼神阴森,她却顶风移过身去,有时候他的阴森是没有危险性的,她和他在一起一百二十年,多少能分得清七八成。
她攀着他的手臂,说:“圣人,你什么时候给我升婕妤呀?”最近,她可是有小心侍候的,他应该还算顺心的,他不是常说侍候得好就赏她的吗?
徒元义睨了睨她,说:“朕一点都不满意你,怎么升?朕不能昧着良心。”
邢岫烟叹道:“这皇上宠幸妃嫔跟良心有半毛钱关系。臣妾知道圣人已经给臣妾开了后门,但像臣妾这种姿质,有这么多进步已经是很难得了。臣妾也是专业不对口,跨行发展,圣人对婕妤的服务标准稍稍降低一点?”
邢岫烟觉得男人至少在床上还行,怎么说他是爽歪歪了吧,不然他怎么在那时候这么闹,一声声的情话都动情地说出来。男人床上话不能当真,但是也不能小看男人有时念着床上的情会给些好处。
徒元义冷哼一声说:“朕怎么能这么不挑地降低标准?”
邢岫烟看说那些没有用,便悲情一些,说:“大叔,你也知道妃嫔这个职业的幸存率是有多低。但都说干一行爱一行,都当了妃嫔了,当然不想一辈子当个才人。我也不知道哪天又回去当阿飘了,但好不容易当人了,我对自己活着时定个小目标,就当个能见人的妃嫔,也没有很过份呀。呐,是你要和我睡的嘛,睡了又不负责,就看着我死吗?”
徒元义不禁胸膛起伏:“说了你不要吃饱了撑得荒!”
“是人都会死的,我前世在死之前的一分钟都不知道自己要死。我们也是认识这么久了,现在你给活着的我当个稍微体面一点的妃嫔也是全了当年旧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