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月,天气转凉,太孙府又传来坏消息,太孙长子再次生病,说是感染了风寒,咳嗽不停,又把鱼家大房吓了一跳,生怕这位祖宗烧了热。
好在最后是虚惊一场,这次是小病,吃了七天左右的药,就好了。
尽管如此,鱼令姝的心还是放不下来,自己的孩子才出生了半年,就得了一次大病和小病,谁知第三次会在什么时候,他还要受多少罪,每一次都让人胆战心惊,她还能承受几次。
鱼令姝再三思虑,去求了太孙,把神算弘逸子请到府中为儿子占测。
弘逸子已过六十,束发盘髻,头戴一顶莲花冠,顶髻用玉簪别住,身穿一身紫袍,登着白布袜和云鞋,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见太孙并未召见,心中有几分不畅,在给鱼令姝行礼时,便有几分漫不经心,显然并不太把这位侧妃娘娘放在眼里,尽管她已诞下太孙长子。
鱼令姝瞧了出来,面上不显,免了自称,笑说道:“先生来了,莫要行礼,来人去给先生搬个座,上先生最喜的雪江松来,易烟,去取来我给先生准备的仙钵。”
易烟刚准备应承下来,却听弘逸子拒绝道:“多谢侧妃娘娘好意,都不必了,贫道为太孙解忧而来,娘娘大可直接吩咐。”
明明是个重利的人,却要端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还不是对碟下菜,瞧不上她的出身,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可是太孙长子的生母!
鱼令姝强忍不平,遂他的意,开门见山道:“这次请先生来,是想请您为我儿算上一卦,他身子不好,不知可有什么破解的法子。”
弘逸子回道:“有些话,贫道得说在前头,命局人人不同,能算到多少,是天定,贫道也只能尽力而为。”
鱼令姝不解:“这话为何意,还有先生算不到的事?”
“命格人人都不同,有人命局袒荡,一望见底,这是最好算的,有人命局却朦胧,算起来如雾里探花,艰难异常,当然,大多数人,介于两者之间。所以不是贫道算不到,而是您的命格能算多少。”
鱼令姝颔首,吩咐道:“去把大公子抱上来,再把他的生辰八字送来,先生可还需要什么。”
“生辰八字就不必了,贫道已了然于心,等会儿贫道需给大公子摸骨,恐冒犯贵体,还请见谅。”
“无碍,有劳先生了。”
等太孙长子被抱上来,弘逸子恭敬地朝他弯腰行礼,以极快的速度,观了他的面相,摸清他的骨络,而后闭目冥思。
鱼令姝心中忐忑不安,焦急地等着他。
约莫一刻过后,弘逸子缓缓睁开双眼。
“如何?”
“雾里探花。”
鱼令姝失望地泄了气。
弘逸子又道:“不过,身子不好,破解的法子却有的。”
鱼令姝又燃起希望,激动问:“先生快说出来,只要能让我儿康健,什么法子都使得。”
“因娘娘怀胎时,曾托于贫道算男女与平安,贫道根据您的生辰八字和受孕时辰算出是男胎,早生且艰难。”
“确实不错。”这也是鱼令姝始终敬重他的原因,这位弘逸子,确实是有本事的人。
“大公子的命局虽不明朗,可您的却清晰,可由您的来推算一些。”
鱼令姝问:“哦,我是何种命格?”
弘逸子只肯说两字,“富贵。”
鱼令姝不甚满意,“我的命局,与我儿的身子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