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年轻的医官眼神一黯,摇了摇头,李平桂有些失神,定定的瞧着那部下满是血污的脸,记住了他的长相才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砰!
不远处,又一个浑身是血的鞑子被找了出来,那鞑子惊恐的大叫着,却被一声铳响轰烂了脑袋,无头尸体轰然栽倒,溅射起大片血水。对于受了伤的鞑子,辽骑是不会手软的,李平桂没那个耐性给鞑子治伤,受伤的鞑子就是一个死,一个死鞑子才是好鞑子。
入夜,林间。
李部五百余骑在山中修正,生起篝火,烤起野味,围坐在篝火旁边小声闲聊。李平桂精赤着上身坐在篝火旁边,烘烤着湿透的衣物,一侧,年轻的随军医官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替他肩伤处换上伤药。
李平桂竟恍然不闻,低声道:“那些女子。”
医官眼神又是一黯,低声应道:“活了一个。”
李平桂心中无奈,这祁连山中夜间寒气机重,那些女子又在冷水中泡了几天,那还能活么。
啪!
一个辽骑将吃完的山鸡骨头,狠狠仍在那小鞑子脸上,泄愤。
篝火猎猎燃烧,前头,突然响起凄厉的竹哨声,一个个围坐在篝火旁边的辽骑,听到前头哨兵示警,纷纷起身将篝火踩灭,瞬间,辽骑营地从火光闪烁变成一片漆黑。
“出!”
一声低喝,瞬间进入战斗姿态的辽骑,一队队的抄起火铳,刀盾,互相掩护着进入山林间,从沉默的小人物变成一头头凶残的野兽,还是一头头素养出众,心如铁石的野兽。
同一时间,扁都口北侧。
激战平息,鞑兵攻了一天终于耗尽了力气,攻不动了,留下漫山遍野的尸体退到谷口。鞑军没有夜战的勇气,便退下去舔舐伤口,明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伤兵满营,数百伤兵被拖到长满野花的空地上医治,隔着老远,吕伢子仍能隐约听到伤兵的惨叫声。
面前,扁都峡两侧,山谷中尸横遍野,血腥味弥漫开来令人做呕。
一侧,吕伢子高抬着下巴,瞧着一个官兵趴在土墙边,大口的吐,连隔夜饭多吐出来了,吕伢子心中说不出来的畅快,装,和老子装,老子还以为这伙湖北兵是哪里来的精锐,原来竟是一伙新兵,什么湖北标营听着吓人,不就是一伙没见过血的新兵么。
吕伢子得意的抱着火铳在阵地上穿行,下巴朝天,瞧着一个个面无人色的湖北兵,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