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稍觉意外,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不错,那团练官叫什么来着?”
下首一个锦州将领,笑着应道:“吕长海,这夯货,竟真被他抢了头功。”
祖大寿咧嘴一笑,竟不以为意道:“抢就抢了,祖某有言在先,敢在祖某嘴里抢食吃,是条好汉!”
祖大寿一挥手,身后正在布防的锦州兵马纷纷集结起来,进谷打扫战场,此战大胜,便一扫大明英宗土木堡之耻。祖大寿腆着肚子,掐着胡子琢磨着,这个吕长海倒是可以提拔一番,辽东大战他祖某人是个配角,塞北大战他没赶上,这西北大战么,也该着祖某发达了吧。
对大都督的用心,祖大寿是心知肚明的,如今关锦兵马被抽调一空。
关宁铁骑主力在北边,锦州兵马大部调到了西北,大都督的意思是想让他挪个窝呀。祖大寿琢磨着这锦州老家是保不住了,大都督不喜欢他呆在锦州,那又何必找不痛快,一声长叹,过了年便将锦州祖氏,全族移居到陕西来吧,就别找不痛快了。
望着漫山遍野的士卒,祖大寿又抖擞起精神,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功名但凭马上取,离了辽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锦州祖氏到了西北,那还不是一等一的豪门望族么,打今儿起祖某不种地了,改放马了,哈哈!
一声长笑,蜂拥入谷的明军撒了欢,抢脑袋,抢战功。
崇祯十年,除夕。
吕安被关了这些天,天天吃生肉实在有些熬不住了,夜里冷的全身冰凉没有一丝人气,一侧,传来牙齿打架的声音,那几位看上去很凶悍的江湖人,被关了几天也凶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咣当,房门打开,一队皂衣军兵走了进来。
吕安有气无力躺在床板上,懒得搭理,一个高瘦的江湖人突然暴起,从床板上一骨碌滚下去,一声怒吼,竟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支短匕,往最近的一个军工扑过去。
“老子弄死你!”
那江湖人被关的凶性大发,竟丧失了理智,吕安本能的支起身体,却之间那皂衣官兵手一抬,手中连鞘战刀往前这么一戳,一声痛叫,那江湖人被戳中肚子痛苦的蹲了下去,疼的直冒冷汗。
蹲在地上,那江湖人还犹自不服,痛叫道:“不公!”
“让老子吃顿热饭,再和你打!”
吕安觉得很有道理,咱们几天没吃过一口热饭了,又冷又饿,再说那刀也太长了,占着兵器上的便宜,不公!
啪!
那皂衣兵丁却不讲道理,一刀鞘抽在那高瘦汉子脸上,顿时皮开肉绽给掌了嘴,吕安看着都疼,打个寒噤,学到了加入军情司后的第一课,这地方没有人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