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一个福至心灵的,慌忙改口:“爵爷,兵马预备妥了。”
布尔汗赞赏的看一眼那部下,哼哼着道:“打今儿起叶赫人没有台吉了,只有爵爷,这些旧称呼要改一改,台吉台吉的叫着,多难听!”
“遵令,爵爷威武!”
一干部将回过神儿来,纷纷改口,反正由着台吉的性子来吧。布尔汗抖了抖肩膀,拍拍精良大红棉甲上的灰,眼睛盯着一众部将转了几圈,这世上总有些不开眼的蠢材,野心勃勃的猪脑子还想割据一方做台吉,那怎么能行,此战过后族中那些不服管教的老东西,该寻个地方打发了。
瞪起眼睛,布尔汗肃然道:“此战,当一雪前耻!”
周围,一干叶赫将领眼睛纷纷红了起来,自叶赫城出兵反攻建州,叶赫人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大军前锋,毁家灭族之仇,仇深似海。马蹄轰鸣,两千叶赫精骑全副披挂往建州方向进兵,杀气腾腾,沿途清剿建州女真人的大小寨堡,下手自然是极狠的,兵锋所过之处真正是杀光,抢光,烧光。
马城也是听之任之,叶赫人的情绪也得照顾,仇深似海呀。
叶赫城东南,双阳寨。
两千叶赫精骑碾过干涸的叶赫河,直取建州境内的双阳寨,叶赫精骑一向优于建州八旗,加之这双阳寨本就是叶赫的土地,当年城破后被建州强占了去。一越过叶赫河两千精骑便撒了欢,两千骑在双阳寨西南方向排开,杀气腾腾顺着道路,旷野席卷而至。
沿途正在放牧的一对爷孙,呆看着受惊的羊群四散逃跑,立在旷野中发着呆。面容狰狞的骑兵飞驰而至,饿狼一般的嚎叫声中,一颗秃脑袋冲天而起,还拖着条花白的小辫子,一个小小的身子被战马撞飞,马蹄毫不留情的碾过。率领护兵在后队押阵的布尔汗,将狼牙棒横在马背上。
布尔汗写意的操控着战马,在自幼便经常玩闹的双阳寨,闲庭信步。他自幼与几个弟弟,妹妹在双阳寨这处草场上嬉闹,游玩,每一个土坡每一个草墩子,闭着眼睛也不会绊倒。又记起那日城破,城墙被大炮轰踏,族人被建虏纵马屠杀,也是这样的老人脑袋被砍掉,孩童被战马碾成肉泥,父汗也在城中举火自尽了。
“杀,一个不留!”
布尔汗眼睛渐渐变的通红,左右如虎似狼的护兵一声不吭,提着狼牙棒大斧头纷纷拍马加速,杀气腾腾直奔寨门。过不多时,冲天的浓烟升腾起来,哭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又过了片刻整个寨子被熊熊大火笼罩,火光冲天,浓烟升起,也代表着崇贞七年的辽东之战,渐渐变的残酷起来。
军法司报,布尔汗在双阳寨做的委实是太过分了,杀红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