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吴宗道也不知从哪里找了匹马,坐在缴获的马匹上,放声大笑:“将军,果然是胜候之风!
比他更高兴的是一众亲兵,纷纷心花怒放:“奇功!奇功,贺喜营头。”
李争鸣斜眼瞟吴先生意思很明显,他自知当不了前营主官,一个副将却十拿九稳,想到得意处不免手舞足蹈。此时东方天空,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驱散了多日来的阴霾,可真是一夜血战呀。
“李争鸣打下了界藩寨?”
辽河之畔,中军帅营,马城和卢象升等人相视无语。
良久,卢象升才哈哈笑道:“这个夯货做的好大事情。”
马城也喜出望外攻下了界藩寨,这就立于不败之地了,战局不利全军还可以缓缓向北退入界藩,再渡过辽河返回开原。界藩囤积的大量军需粮草,也极大的缓解了大军后勤压力,昨夜那场雷阵雨让后勤几乎陷入瘫痪。好在辽河并没有涨水,然而在来几场这样的雨,这场仗真就没法打了。一面派人去界藩运粮,一面头疼起来该给李争鸣封个什么官呢,这好运气的混蛋呀。看伤亡能把马城气的发昏,三千老卒伤亡超过三分之一,六个老营都打残了,老子有多少老兵经的住这样消耗。
可也体谅李争鸣的难处,这还是同等兵力下辽军破天荒头一回野战大胜。
虽说此战有颇多偶然,界藩虏军战斗力不强,多是新补进下五旗的杂兵,可意义实在太大了,不得不重赏。相比李争鸣的辉煌战绩,倪元璐在南边的一路偏师打的极惨,才两日时间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说来奇妙。怎么看倪元璐都比李争鸣,更象是一员无敌名将,然而李争鸣战绩却远强于倪元璐。
马城心中不免有些汗颜,名将,可不是看上去挺象就能成的,进士出身的倪元璐作战太过刚猛,反倒是貌似忠厚实则刁滑的李争鸣,经常不走寻常路,战绩却出奇的好,不得不承认所有人都看走眼了。李好运比倪三郎更有名将资质,这委实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件荒唐事情。
连卢象升也乐呵呵的复制了一句后世名言,运气,实在是实力的一部分,气运之说虽然有些飘渺神秘,细细琢磨起来总有几分道理,一场暴雨让李争鸣全军陷入危难,却又保全了界藩寨的大批军需粮草,权衡下来一千老兵的伤亡便可以忽略不计了,相反倪元璐更象是个催城拔寨的莽夫。商讨过后,卢象升提议趁机让李争鸣自成一军,为开原左军,满编十个步营,四个骑营共计七千步骑。
马城认真思索后便同意了,李争鸣战功卓著足以独领一军。
战功足够资历差了些,却有卢象升给他撑腰,再将老成持重的徐天凤派过去,二甲进士功名的徐天凤也是新军讲官出身,极出色的参谋人才。开原左军李争鸣徐天凤部就此成军,定员七千五百,并长期作为一支独立作战的偏师战功显赫。李争鸣,徐天凤两人也逐渐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