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夫子的样子,还是一样天真呢。”孔璐华也不禁笑道“夫子就先去忙外面的事,我们在家里,也好多看看祜儿,书之姐姐,祜儿这样可爱,咱们可还舍不得呢。”
“夫人,祜儿才刚刚出生,还需要休息呢,现在多吃多睡,以后长得才快啊。”刘文如也与孔璐华开起了玩笑。
“好啦姐姐,我知道啦,现在咱们家都有三个孩子了,怎么养孩子,我和月庄都比你清楚呢。你要听话,跟我们学,才能把祜儿养大,知道吗?”
看着阮家诸女和谐欢乐,阮元也渐渐放下了心。便暂时告别了家人,前往抚院安排应对蔡牵事宜去了。不出阮元和李长庚之料,仅仅十余日之后,蔡牵所部数十艘海船,便即出现在了浙江洋面。
蔡牵自击杀胡振声一役后,在海上声势大振,除了之前便跟随蔡牵的朱濆、黄葵,这时也有不少闽粤之交的亡命之徒加入了蔡牵所部。蔡牵大喜,当即决定北进,一举捣毁清军在定海镇的造船厂,顺便趁着渔市之时,在浙洋大肆劫掠一番。海盗船队前后八十余船,鱼贯而进,蔡牵亲率三十艘亲信战船及朱濆所部,自任前锋当先北进。只是一路之上,因阮元紧急发布坚壁清野令之故,并无多少船只,蔡牵一无所获,不免有些失望。
这时船队已经过了台州,进入定海北洋,吕姥看着前面海上,似乎也没有几艘船,不禁向蔡牵问道“我说蔡牵,这官府在浙江我看有三处船厂,温州、台州都有,你却为何不在那里先放上一把火,非要盯着这定海北洋的船厂不放呢?”
“妈,这三处船厂不一样。”蔡牵冷笑道“官府最大的一个船厂,就在这定海北洋,其它两个,就算我一把火烧了,只要这个船厂在,他们就还能修船。可若是定海的船厂被我毁了……哼哼,少说三年以内,官府在海上都喘不过这口气!”
“只是咱们这一路北上,我看有些太顺利了。”吕姥道“一路之上,连个阻挡咱们的官府船队都没有,就算胡振声死了,温州总也该有个临时接任的总兵吧?黄岩镇呢?这样把几百里海路拱手让给咱们,不像阮元和李长庚的风格啊?”
“哈哈,你以为他们是心甘情愿放弃这海路的吗?”蔡牵看着眼前,虽然几处山岛渐渐出现,却不似另有官府船队的样子,也不觉放松了不少,道“胡振声这次南下,是干什么的?是为了把福建的木料运回来,官府素有兵船三年一小修、六年一大修的定例,他们这‘霆船’是三年前所造,那他们应该干什么啊?该修船了啊?要不然,带着一大批随时可能漏水的战船出来打仗,那更不是李长庚的风格了。可这修船之事,按常理没有一个月,绝对不可能完成,从胡振声死到现在,一共才过了二十一天,他们的船怎么出海?这上将亡命于前,兵船整修于后,你说说,官府哪里还有余力,出兵和我们相抗啊?”
“这么说倒也是,只是这阮元果然只是个伪君子,平日说着什么宽政恤民,结果呢,不也下了坚壁清野令了?”吕姥冷笑道“他敢这么干,咱们就把浙洋搅个鸡犬不宁,让这些商人渔人,今日出不得海,明日后日也出不得,到时候,活活在陆上饿死,也好让他们看看,这群狗官到底是个什么本性!”
“妈,这一计妙啊!”蔡牵也不禁赞同道“眼下咱们前后八十余船,遍及闽浙,他阮元光在浙江搞坚壁清野,有个屁用!咱们就一边在福建吃着喝着,一边来浙江转两圈,他们就永远不敢出来!过两天,咱们再把他们船厂一烧,他们想跟咱们对抗,都没那个资格了。哈哈,阮元,你就老老实实回家教书混日子,继续祸害你那些笨蛋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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