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庆桂似乎也只能提出反对意见,却并无其他方案。
“庆中堂,朕记得之前朕便与你说过,阮元在户部做侍郎时,内外账目,从来清点得一目了然,毫无疏漏。他勤于政事,又兼精通算学,朕就算把浙江藩库暂借他自行使用一年,想来即便不能弥补亏空,总也不至于另出现新的亏空吧?更何况,浙江还有刘烒、秦瀛,和朕去年新任的嘉兴同知李赓芸兼理藩库之事,即便阮元滥行开支,难道他们几个还会与阮元一并欺瞒朝廷不成?这样无论怎么看,朕将藩库暂行借于阮元、刘烒二人自行使用,都不至于突生新患,那庆中堂这般谨慎,又有何意义呢?”嘉庆反驳道,看着嘉庆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庆桂也再没有其他反对之言了。
没过几日,朝廷的上谕便即快马南下,送到了阮元的抚院之中。依嘉庆最后决议,准浙江加造大船三十艘,铸新炮四百门,但由于川楚白莲教之战尚未结束,户部暂时不予拨款,准阮元自用浙江藩库,其余款项,亦许自筹。
阮元向嘉庆上疏之后,很快就回到了杭州,与王昶、孙星衍等人一同商议保甲、接济之事,经半月之力,定下《缉匪章程》七则,那七条分别是
一、沿海口岸村庄山岙,尽行保甲。
二、海边渔捕各船,严查奸弊。
三、沿海营县严查偷漏米铁。
四、沿海营县严查偷漏火药。
五、各口商船当艇匪来时,勿贪利独行。
六、沿海营汛严查通盗销赃奸民。
七、沿海村岙壮丁进行团练,策应官军。
此外,如王昶议,定保甲条例,十丁立一甲,十甲立一总甲,一村立一总保,一山一岙立一岙长。到得二月,以上条例商议已定,便即下发各道府县,令其严于遵行。也就在这时,嘉庆的上谕经快马传递,已到了杭州。
看着这封看似温言劝勉,实则几无帮助的上谕,阮元也只得再次请来了孙星衍和王昶,叹道“虽说皇上那边,已经同意了加铸炮械,兴修战船之事,可按这上谕所言,竟是一两现银都没有拨给我们。只是说藩库存银,可以自用,可如今藩库余银,却还有多少呢?渊如兄,你和刘藩台关系也算不错,这件事可有听闻?”
“藩库余银确是不少,可若是去掉那些必须的开支,还能剩下的就不多了。”孙星衍道“这几日,我也和刘大人商议了一些赔补亏空之事,想着藩库余银若是充足,或许可以补上一二。可眼下依前两年的旧例,浙江藩库今年还要再拨出六十万两银子,用以川楚军需之用,此外还要把各项公费的用度留下,不能另作他用,这样一来,所存余银也只有两三万两之数了。伯元,这样算下来,藩库最多也只能提出两万两银子用作船炮之需。可三十艘大船,四百门大炮,这需要多少银子啊?按咱们之前的预计,这些船少说要八万两,四百门炮嘛……没有两万两也是办不下来的。这八万两的缺口,却上哪里去补啊?我和刘藩台商议之时,所余公费,已是必不可少的开支,藩库那边,能省下的,都已经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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