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奔向仓库时,里面的惨叫声也跟着戛然而止,等我踹开仓库大门,看到的就只剩下了一具倒在血泊当中的尸体——老头的脑袋已经被人摘走了,他的尸体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却死死地抓着前襟。
仓库的通气窗大敞四开,临近窗户的墙壁上还留着一只染血的脚印。
老头死在了人的手里。杀他的应该还是那个惯用刀片的小偷。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手里有东西!
常人被忽然割伤喉咙,只要没有立刻咽气,双手肯定会同时捂住脖子。那老头临死前也用一只手捂住了脖子,另一只手却抓着前胸,这只能说明他是想给我什么提示。
我把尸体翻了过来,强行掰开了他的手指,在他衣襟上摸了半天,才发觉那里有一张像是塑料纸片似的东西。等我用刀挑开他的衣服,发现老头临死前握住的是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被血染红了的照片上,依稀能看出有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妻,但是他们的面孔已经被血迹弄得完全模糊了,根本看不清五官。
“拿到刑警队,看看能不能做个技术还原吧!”我把照片交给水冰魄时,史鸿宾已经气急败坏地赶了过来,指着地上的尸体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私自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是不是?我需要你们解释!你……”
他话没说完,我手里的猎枪已经顶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史鸿宾强自镇定道:“你……你想干什么?”
“杀你!”我淡淡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之后,追上来的刑警队员大部分拔出了手枪,有人劝道:“小卫,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看都没看手持的枪械的队员一眼,冷笑着对史鸿宾说道:“你知道我手里这种双管猎枪为什么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被禁用吗?因为有个叫米奇的人一枪轰飞了一个土耳其士兵的脑袋,有人觉得太过残忍,才禁制使用这种猎枪。”
我冷声道:“我还从来没试过这种枪能不能一下把人脑袋炸碎……”
史鸿宾厉声道:“我就不信你敢……”
“啪”!我勾动了扳机之后,枪里发出了一声空响。就是这一声空枪,却把史鸿宾吓得坐在了地上。我把枪口往下一压,再次对准了他的脑袋:“少装了一发子弹。我这回再试试。”
“住手!”史鸿宾叫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声音一沉:“说,谁派你来的?千万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史鸿宾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已经冷静了下来:“我还真不信!如果你想杀我,也不会在这儿动手,除非你想玉石俱焚。”
我冷声道:“朋友,我不想给你找麻烦,同样,你也最好不要找我麻烦。我虽然不敢开枪杀你,但是我想杀人,未必会用枪。难道说,叫你来的人没告诉过你我是术士吗?”
史鸿宾咬牙道:“是肖传山。他通过关系,想让我把你逼走。当然,别人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另外一方是谁,我不清楚……”
另外一方除了王长涛不会有别人。我没想到,隔着一个市,他还能给我找麻烦。
我收起猎枪,向坐在地上的史鸿宾伸出一只手:“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好!”史鸿宾站了起来:“肖传山的事儿,我不管了。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小心……”
“你胡说!”被刑警保护起来的肖子悦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我爸爸明知道我有危险,怎么会找你逼走卫先生呢?就算他不喜欢卫先生,也不会在没找到合适的人手之前把人弄走!”
我不由得一愣:“史处,你确定是肖传山找你?”
“没错啊!”史鸿宾说道:“他亲自给我打过电话,用的还是他家的座机……”
史鸿宾说到这里时,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警察的职业习惯忽然让他对肖传山产生了怀疑:“不对,他当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有点不同。打电话那人的声音跟他只有八分相像,我当时并没多想……”
我拉上肖子悦:“快走!带我去找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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