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出嫁了,还是经常进宫的,正因这样,她更容易替陈娘子办事。
灭家的恨,陈娘子自然记得。
只是时间不到罢了。
如今,她总算出手了。
陈娘子等了这几年,自然不是白等的。
她何止只叫这奶妈子说这么几句话呢。自然还有别的安排了。
陈娘子躺在榻上,轻轻捏着一只玉佩。
这并不是什么她爹给的或者她娘遗物,他们家穷,她入晋王府的时候没有这样的东西。
这只是,生七郎那一年,官家给的。
她很喜欢,所以时常拿着把玩。
此时她想,她不想害人,可父兄的仇不报,她还是个人么?
缓缓的闭上眼,再不想别的。
惠王得了李奶妈这些话,好几日都是面色难看。
他的一个小厮终于是站出来了。
“王爷,小人听说,煜王这些时候,没少联络各路人。就是想继续上劄子。他还是想做太子想的厉害。”
“若是,他做了太子……只怕是……”
“您别怪小人多话,昔年在王府里,他对您就百般不好。昭仪娘娘还在世的时候,也没少被他排揎。”
这个昭仪娘娘,说的是惠王的亡母王氏。
当年是侧妃,后来追封成了昭仪。
“可我能如何?”惠王叹气。
“王爷,您拦着他,不光是为您自己,还有府里的人。您如今没有哥儿,可总会有的。您可还记得当年你那位道士说的话吗?”
惠王蹙眉,那事他永远记得。
“小人可记得,那是二十年前了。那时候小人刚伺候您不久。那道士当时不知您与二郎身份,只说您命格奇特,你二人是兄弟,您还克兄长云云。”
惠王脸色变了:“继续说。”
“因此事,二郎没少嫌弃您。那时候昭仪娘娘病了,不就是因为这件事上的因果?那时候还是王爷的官家疼爱的是二房。也是处处对您有意见。直到昭仪娘娘撒了手,才缓和些。又过一年,府中有没了个公子,二房也没了个孩子。二郎都要恨死您了。可忽然有一日,就没人说这件事了。”
“是爹爹不许众人再提起。”惠王道。
“是啊,是王爷不许说了,可为什么啊?小人可记得,那时候二郎几番都说叫您搬出去。”
惠王没说话,他不知道。
这事过去二十年,其实早就该淡忘了,只是当年那股子气也一直都在。
“王爷啊,当年那事,实在蹊跷。只是那时候,小人年轻,十来岁,也不懂什么。如今回想起来,处处蹊跷。且不说那道士是不是二郎故意请来装模作样的。就算是真的,是您克了煜王?煜王不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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