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云叹息:“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孩子爸遇到不测,如果不是遇到不测,为什么都四年了,他一丁点的信儿都不往家里捎?”
林茵安慰说:“如果他往家捎信,不是要带累你们母女?他这也是用心良苦。曹大姐,相信我,很快你丈夫就会回家了!”
曹秀云这一趟来京市找丈夫,算是吃尽了苦头,若非那个姓林的孩子好心收留,她们母女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原是凭了心里的那股子不甘咬牙撑到现在,此刻听了林茵的这些话,竟有些想哭。
“若是如你所说,我就是吃再多苦,也都值了。”曹秀云哽咽道。
林茵道:“曹大姐,以后你们母女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你呀,享福的日子在后头!”
别的不说,单单是靠着这两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曹秀云以后的日子也不会苦到哪儿去。
曹秀云抹了眼泪,点头应道:“借你吉言,让我过了这个年之后就能找到孩子爸。”
如此,林茵和曹秀云闲聊了一阵,之后曹秀云去了厨房烧饭,林茵则回到她的屋里整理她的地铺。
先是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粗麻布以阻隔来自地面的潮气,之后铺了两层粗棉布,然后才铺了棉被在粗棉布上,然后再在棉被上铺了两层床单。
直将这地铺铺得厚厚的软软的很是暖和了,这才放了盖被和枕头在上面。
想着今天晚上定然能睡一个无比温暖舒服的觉了,林茵这才出了房间,去到厨房里给曹秀云帮忙。
曹秀云当初来到京市没几天就将随身带着的钱和票都花光,后来走投无路之际靠着乞讨捱了好几日,再后来为了顾全孩子,将讨来的食物都给了两个女儿吃,自己咬牙硬撑了两日,终于还是饿晕在路旁。
那姓林的少年将她母女三人带到这院子里安顿下来之后,这母女三人吃的粮食全都是姓林的少年从家里偷钱买的。
因为是偷来的钱买的,所以粮食并不多。
好在母女三人很是节俭,每天都略略吃一点点食物,保住一条性命不被饿死就好。
林茵进来厨房,看了眼锅里那稀得不能再稀得稀饭,想起来中午的时候这母女三个吃的也是这般稀的稀面汤,心里不觉一阵酸涩。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将黑未黑,想来这样的时候国营商场和国营饭店都还没关门吧?
林茵毅然出来院子,去到大街上走了一阵,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布袋,布袋里装着十来个蔬菜馅儿的包子,和五六斤细面。
先弄这么些食物给曹秀云母女三个改善一下伙食吧,林茵也不敢一次拿太多食物出来,省得不好解释。
她的空间里虽然放着上一世黑市上卖粮食赚来的一两千块钱,可是十多年过去,六十年代初的货币已经不再流通,现在人们使用的是新一版的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