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草原上需大声喊着说话的缘故吧?
含钏从心底里对固安县主是很敬佩的,先皇无能,和当时北疆最鼎盛的西琼部落定下契约,西琼部落向大魏上贡十年,大魏便和亲宗室女,带去北疆最为匮乏的药材、粗盐和各类工具——把女人和药材、粗盐相提并论,和亲的本质就是牺牲女人,保全这群无能男人的江山。
徐慨同她说过,固安县主是他隔房的堂姐,父亲是早已没了实权的藩王,十年之约到时,先皇早已驾崩,当今圣人本不欲履行这一契约,可一国之君如何能毁约反悔?当时固安县主便自请和亲,这一去就是十年。
徐慨说起这位年长堂姐的神色也有藏不住的推崇和怜悯——“当时谁也不想去,我的那几个姐姐都还未曾及笄,只能在宗室中挑选,个个躲个个避,年岁最大的固安一纸书信写到老太后宫中,说是要承担起宗族长女的职责。”
可笑的是,固安县主的父亲因势微力薄,被先皇赶至山海关外,据说过得不算显赫。
本没有享受到天家子弟带来的富贵荣华,却义不容辞地担负了家国使命...
含钏到底没克制住抬头看她的冲动,一抬头,正好目光与固安县主对上了,她感受到固安县主明显愣了愣,随即神色变得亲切和气,“是才到西郊的吗?”
含钏觉得这话儿是在问自己。
谁知道左三娘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抢了她的话头,“她刚才到!我们早上走得早,天儿不亮就出来了!这丫头最近被逼着念书,铁定是没起得来,早上指不定怎么磨蹭呢!”
啊啊啊啊!
含钏要疯。
要你说哦!
就你长了嘴!
说啥不好,非得在人固安县主跟前说她念书和赖床!
果不其然,含钏听见了固安县主的轻笑声,“是吗?为何要被逼着念书?”
含钏刚张嘴,又听见了老左豪迈的声音,“前几日不是下了赐婚的诏令吗!这丫头大字儿写得跟我有一拼,她家老太太害怕丢了曹家的脸,请了六七个嬷嬷在家逼着呢!”
含钏杀了老左的心都有了。
真的。
这死丫头还学会抢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