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风笑了笑，也不隐瞒，因为他知道隐瞒也隐瞒不了——元婴境的聂沧海，亲眼所见之事，想瞒住他，那是没可能的。

“是，这只扁毛畜生是肉身成圣的仙兽，而且神念太过强大，浩瀚如海，以我目前的实力修为，想要完全控制住它还做不到。”

说到这里，他望向聂沧海，淡然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吧，聂沧海。”

“把它交给我，帝都军区有特殊的牢狱，可以禁锢住它，特情局也有世界一流的刑讯手段，我有把握让它开口。”

“世界一流的刑讯手段？你有把握让它开口？”

裴风笑了：“可以把它关在帝都军区，我确实也没有适合关押它的场所，但不能交给你，我一定要在场，而且，一切必须我说了算。”

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地看了聂沧海一眼，淡淡道：“关于刑讯，我可以先让你们特情局先上，若是不行，再我来。”

“不管怎么说，逆天鹰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了，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它迟早也会开口，坦白一切的。”

说完，裴风伸手虚空一挥，前方的六牙白象，连同它已经化为血色的那百丈碧水，全都被他收入了血神魔府之中。

“该取虚月镜了，裴先生。”

一旁，李音兰轻声提醒了一句。

裴风扭头望向千米之外，怔怔跌坐在峨眉金顶之下石阶上的方华，瞬间身动。

几乎同时，聂沧海和李音兰也动了。

“方华，老老实实交出虚月镜，我便不为难你，否则不光你得死，你峨眉所有门人，包括你女儿方青筎在内，我都会一并屠灭，斩尽杀绝。”

裴风的声音，仿似不带一丝感情，冷若冰霜，斩钉截铁。

一片寂静。

良久，方华才缓缓抬起头，惨笑一声道：“虚月镜我可以给你，但给你又有何用？我这峨眉镜花水月是处残破的仙临之门，而且镜花水月通往的上界……已经百年不见普贤菩萨的佛身仙影！普贤菩萨的佛殿……只怕早就已经易主，被二郎显圣真君占据了！”

这话一出，裴风三人俱是一怔。

“方华，你说什么？你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聂沧海冷峻低沉的声音蓦然响起。

话音刚落，旁边身影一闪，裴风的右手……已然按在了方华的眉心之处。

一个冷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屏息凝神，心无旁骛，你若敢有丝毫神念抵抗，我就要你的命！”

片刻后，裴风脸色阴沉地收回了右手。

“仙界那边……普贤已不在了。他的佛殿……确实已被二郎显圣真君占据了。”

说到这里，裴风扭头望向聂沧海，肃然道：“这镜花水月我没兴趣了。虚月镜启动镜花水月之时，我若是在场，必会惊动二郎显圣真君，他不仅能洞悉一切，还能借镜花水月瞬杀我。不过……”

“聂沧海，你不一样，你大可以一试，这镜花水月是一处非常奇异的仙临之门——透过虚境看水月，从镜花水月能见到仙界普贤佛殿的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