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有,这一次更没有。他只是,控制不住的——
想要……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神色,只有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沉静的,看不到一丝属于孩童的天真;沉静的,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想要……
他颤抖着,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睁得圆圆的眼睛却突然弯成了月牙,好似心情愉悦,一双似在笑盈盈的眸子,在黑暗里,灼灼生辉。
好想要!
他颤抖得更厉害了,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黑暗中,有什么在滋生,又有什么在消逝。
等一切平息下来时,天已经微微泛白了。这间屋子监视的人也被撤走了。
他慢慢的站起来,四肢有些僵麻,但他很快就站稳了。
推开柜子,他缓缓走了出去,走到不久前还是一滩血渍的地方。抽抽鼻子,空气中似乎还留有血的腥味。
“娘亲……”他喃喃道。
他忽然有些悲伤。但他的眼还是那么沉静,就像这悲伤、这低喃甚至先前的颤抖都不属于他一样,沉静的如同一个看客。
他本就是个看客,那些本就不属于他。
鸠占鹊巢?他沉默。
他是谁?他是宫明祎,是现代一个在读的大学生。
他是谁?他是朱明祎,是大庆的太平王世子。年仅六岁。
悲伤慢慢平息,他脸上一片平静,就像他始终沉静的眼一样,未透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他转身对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里的的身影,说:“我跟你走。”
东边泛起红霞。
宫明祎舍弃不了姓氏,朱明祎舍弃不了母亲。自此,他便是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