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铨是一个谨慎的人,目前来说秦天德是他们唯一最有可能的希望,生怕秦天德会有个好歹,因此问的跟仔细了一些:“你们平日里总是在淮河上抢掠金人,会不会是他们故意设计,想要引你们呢出来?”
“胡师爷大可放心,此事家父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宿迁的金狗似乎是想巴结什么人,所以筹集了大批的金银,准备送去。他们的行程也被打探出来了,是准备从黄河出,在淮阴入淮,目的就是为了避开家父他们,所以这不会是他们专门来算计我们而布下的圈套。”
林宇洛说的有几分道理,胡铨捻着胡须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他们大可以走6路,为何要绕一个圈子,专门走水路呢?而且他们打算将那批财宝送到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秦天德替林宇洛回答了胡铨:“因为6路不太平,金国境内的绿林好汉多不胜数,虽然金人军马厉害,但若是到了山林间,恐怕还真不是那些好汉的敌手。
另外,他们选择走水路,是因为考虑到淮河乃是宋金交界,较为安全,所以才会如此,宇洛,本官说的可对?”
“大人所言没错,家父派人打探得来的消息正是如此。”林宇洛诧异的看着秦天德,对秦天德不出淮阴却能够知晓这些感到惊奇。
他之所以跟着岳雷来了淮阴,的确是出于对秦天德的不放心。虽然岳雷口口声声保证秦天德一心为国,可秦天德毕竟姓秦,乃是秦桧的侄儿,他们不能不防。
来到淮阴后,在他的刻意打听下,听说了许多有关秦天德的往事,虽然还不能判断这个秦桧的侄儿心中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秦天德的确与众不同,甚至具有一些神话色彩!
“大人,此事你打算怎么办?”6游摩拳擦掌的问道。他本来就是那种想要投笔从戎的热血青年,这几个月来通过走私战马,也亲手杀了几个金兵,眼下又有金兵可杀,自然是有些跃跃欲试了。
秦天德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抬起头说道:“宇洛,你们应当对淮河比较熟悉,此事就由你们洪泽方面的人来办,县衙内的所有人都不能出面,押运的金兵一个不能放过。”
劫杀金兵押运财宝的船队兹事体大,一着不慎很可能会导致宋金冲突,且不说秦天德并不希望宋金此刻就开战,单说以大宋如今对金国的态度,一旦事,必定会推出替罪羊,而且还会加倍赔偿,这种不划算的事情秦天德自然不能像走私战马那般,用淮阴县内的人马行事。
而洪泽湖上的水匪则不同,他们本来就是盗匪,走这种买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消息走漏,被金人知道,最多就是逼迫大宋出兵围剿洪泽湖水匪,而以大宋目前军队的战力以及分布情况来说,想要剿灭洪泽湖水匪,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倒没有问题,反正我们兄弟如今都是吃这碗饭的。”对此林宇洛并无异议,“只不过大人,将来劫来的这批钱财咱们该如何划分呢?”
秦天德也明白林宇洛跟随岳雷来到淮阴的原因,清楚虽然对方答应自己成为亲卫之一,但内心还是将自己看做洪泽水军中的一员,并没有像穆顺那般真正投效自己。
他眼珠一转就明白了林宇洛的想法,因此淡淡一笑,说道:“六四开,本官要占六成,你们占四成,如果那些船你们想要的话,也归你们。”
“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这个时候的林宇洛再没有以往的腼腆模样,当即瞪大了眼睛抻着脖子看向秦天德,“我们出人出命,才占四成?何况此事我们大可不必知会你,要不是怕在淮阴境内动手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家父自己就带人做了!那些船我们也不稀罕,真要弄回洪泽也太扎眼了!”
“宇洛,你怎么能跟大人这般说话!”一旁的岳雷有些急了,生怕秦天德会恼怒,他和林宇洛年纪相仿,这些日子处的也不错,只担心秦天德会记恨林宇洛。秦天德的各种阴人手段,有了胡铨和岳银瓶对他的讲解,他如今已经明白许多了。
漫天开价坐地还钱,这是秦天德的本意。他知道林宇洛必定会不同意,因此笑着制止了想要拦住林宇洛的岳雷,反问道:“那以你之意,该如何划分呢?”
“二八,你占二成,剩下的都是我们的。”
林宇洛还的价钱实在是太离谱了,秦天德也懒得在兜圈子,直接说道:“四六,这是本官的底线,而且本官能够保证你们不损一人,你可能够答应?”
“不损一人?”林宇洛闻言一怔,他们这些刀头舔血的人虽然轻视生死,但也不愿自家人白白丢了性命。想到秦天德以往的种种不可思议的往事,他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说道:“我替家父答应大人了。”
此刻没有人能够想象的出秦天德究竟是如何计划的,不过事实证明,秦天德对于自己的承诺从来都没有食言,他只带上了时顺,和洪泽方面派来的人手汇合,果然不损一人的除掉了百名金兵,成功的截获了满满一船的财宝,只不过返回之时,身边却又多了一个少女,一个麻烦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