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威震西夏
宋军这是报复,报复总是血腥的,血债就得血偿,这是天经地义!
西夏军在安定五城进行了屠杀,把安定五城化为废墟,五座城池,活下来的百姓不到一百人,这是何等的血腥手段。
听闻如此手段,没有人能忍得住,要不报复都不行!
吴骥的话掷地有声,宛若巨雷一般,在李忠耳际轰鸣,李忠结巴着,心惊胆颤的道:“是是是!吴都指挥说得是,李宗保、梁熙他们在安定是做得太过了!是太过了!不该杀人!不该杀那么多百姓!他们抢抢财货还可以,杀人,杀这么多人不该!真的不该!”
西夏很穷,夺下安定五城,抢财货是必然之事。若是仅限于此,吴骥断不会下此辣手。可是,西夏军队在安定五城大杀特杀,把五城化为了废墟,这事太过骇人听闻了,就是李忠他们听说这事后,也是觉得心惊。
这种事太过狠辣,就算是敌人,如此做的也不多。
“你是给吓破了胆,不得不如此说吧?”吴骥把李忠的话听在耳里,眉头一挑,冷冷的喝问道:“我想,你当初得到消息,一定会说杀得好!杀得好!这些猪一样的宋人,就是给人们勇猛无敌的勇士宰杀的,是不是?”
数十年来,西夏人占到上风,不把宋朝放在眼里,在他们眼里,宋人跟猪狗没差别,任由他们宰杀。得到安定五城之事,必然有不少西夏***声叫好。
“吴都指挥,您可就冤枉我了!”李忠原本低垂着的头颅突然昂了起来,声调提高:“吴都指挥,我听到这事后,我并没有欢喜,我叹息李宗保他们做得太过了!太过了!”
他的声音虽然仍是颤抖、结巴,却不象是在说假话,吴骥有些意外,问道:“你是西夏人,还是党项人,为何如此想?”
“哎!”李忠叹息一声,道:“吴都指挥,你是知晓的,我们大夏很穷,我们的弟兄们多是在穷山恶水之地长大的,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财货。到了陕州,要不抢都不行。可是,抢归抢,不能杀人啊。即使要杀人,也不能屠城啊。他们还是一屠就是五座,骇人听闻啊!我虽是党项人,也不认可这种事。这种有干天和的事情,就是契丹人也没有干过。契丹人打草谷,抢掳成风,所过之处一片废墟,却也没有屠杀整座整座城池的事,更没有一屠就是五座城池的事情。这事,太过骇人了!太过骇人了!”
“嗯!”吴骥点头,道:“算你明事理!辽狗是可恨,也没有象你们在陕州那样,一屠就是五座城池的事!我们的报复,是不是应该?”
李忠暗中叹息,很想说应该,却一想到他是党项人,陕州之事他不能如此说:“吴都指挥,这事……我们党项人也不全是坏人,也有好人呐!”
“好人?”吴骥冷冷一笑,声调陡然转高:“安定五城的百姓,都是好人!他人手无寸铁,却死在党项人的手里!他们死在党项人的屠刀之下,你们党项人里就算有好人,也要死!”
这话如同惊雷轰在李忠心坎上,李忠只觉脑袋中嗡嗡直响,活命的希望彻底断绝,情急之下,大吼大叫起来:“是李宗保、梁熙干的,不是我做的,你不能杀我!你这是不分清红皂白!”
他感到很委屈,只觉他是天下间最为委屈的人了。
“不分清红皂白?亏你说得出口!”吴骥还没有说话,周威就怒吼一声:“枉死的安定五城百姓,哪一个不是给你们西夏人,哪一个不是给党项人不分清红皂白杀死的?他们找谁说理去?他们到哪里去论个清红皂白?”
“……”
李忠张大了嘴,直接无言了。屠城中,枉死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谁个不是给西夏人不分清红皂白杀死的?
“你就是说破了嘴,你也要死!”吴骥冷冷的道:“念在你还明事理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吴骥一挥手,周威拔出斩虏刀,刀光一闪,李忠的人头就搬了家。
李忠一颗人头给周威拎在手里,一双眼睛不住转动,一脸的不甘之色,一张嘴不住张阖,却是没有声音,可以想得到,他一定是在诉说他的冤委。安定五城不是他干的,他却因此而送命。
“嗤!”
吴骥冷冷的瞥了一眼,手一伸,从李忠无头尸体上撕下一块布片,沾着李忠的鲜血,在布片上写了起来。
周威他们很好奇,伸长了脖子打量着,见了吴骥的字,不由得头一昂,胸一挺,大笑起来:“痛快!痛快!”
“派人把李忠的头颅,还有这信,送给李秉常!”吴骥晃晃手中的布片。
“呵呵!”周威他们发出一阵畅笑声,七嘴八舌就议论开了。
“年初,吴都指挥给耶律洪基送礼,把个耶律洪基气得晕头转向,昏招迭出!”周威笑得眼睛眯成一条小缝了。
“这次,再给李秉常送礼,一定会让李秉常吓破胆吧?”皇甫嵩笑着接过话头:“大宋与西夏打了数十年,历来只有西夏攻打大宋城池的份,就没有攻下西夏城池的事。如今,我们不仅把左厢神勇军司攻下来了,还要把李忠的头颅送给李秉常,他能不吓破胆么?”
“他会不会吐血?”齐大保笑呵呵的猜测起来。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猜测多端。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吴骥此举对他们来说,太振奋人心了。
数十年来,西夏压着宋朝打,不把宋朝放在眼里。如今,宋军攻下了左厢神勇军司,还把守将李忠的头颅送给李秉常,这是示威,这是挑衅,谁能不欢喜莫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