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啷!”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中,毫无悬念的,麻扎刀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宋神宗神态没有任何变化,接过半截麻扎刀,打量起来,断面光滑如镜,没有一点毛糙的感觉。再打量手里的斩虏刀,丝毫无损。
“好刀!好刀!真是好刀!”
宋神宗的脸上终于泛起了喜悦,拿起随之而来的奏章一瞧,不由得仰首向天,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笑声极是舒畅,快活之极!
邵九追随他多年,很少见到宋神宗如此欢喜之事,不由得大是惊奇,问道:“官家,何事如此欢喜?”
“邵九,这刀够锋利吧?锋利,只需要朕下旨,能工巧匠们还是能做出一些来。朕欢喜的是,这刀可以大量制作,可以给每个长行配备这种刀。”宋神宗越说越兴奋,声调越来越高:“邵九,你想想,要是军队大量使用这种刀,与辽狗打起来,那会是甚么结果?辽狗的弯刀肯定禁受不住,会给劈断,就手无寸铁了。到那时,就该辽狗倒霉了,倒大霉了!”
“能大量制造?”邵九很是惊讶。
“那是!”宋神宗胸一挺,头一昂,很是振奋:“刀再好,不能大量制造,也是没用。象这样的刀,每个长行一把,冲杀起来,辽狗一定会吃大亏的。嗯,去,拿些辽狗的弯刀来,让朕好好砍砍!”
宋朝称兵士为长行。
邵九知道,宋神宗难得如此欢喜一回,要凑他的趣,吩咐小太监去拿辽军的弯刀,要多拿点。
宋辽两国打了上百年,虽然宋朝处于劣势,给辽国压着打,却是有不少辽军弯刀。不一会儿,小太监拿了好几把回来。
“拿来!”宋神宗拿起一把弯刀,拔刀出鞘,打量一眼,很是满意,丢给邵九。
宋神宗亲自检验,挑了六把他满意的弯刀,把把锋利异常,一瞧就知道,很是不凡。
“拿好了!”宋神宗吩咐一声,邵九忙握住弯刀,刃口朝上,凝神专注。
“辽狗!”
陡然间,宋神宗大吼一声,好象那不是辽军的弯刀,而是面对着辽国千军万马一般,气势威猛,慑人心魄,手中的斩虏刀高高举起,狠狠劈下,一道耀眼的匹练闪现。
随着金属撞击声响起,半截弯刀掉在地上。
“再来!”宋神宗瞧都没瞧一眼地上的弯刀,手握斩虏刀,大声吩咐。
邵九抛掉手中的弯刀,再拿起一把弯刀,平举胸前,刃口朝上。
“辽狗!辽狗!”
宋神宗一字一顿,话语中蕴含有无穷恨意:“辽狗欺压大宋上百年,也有今日!”
手中的斩虏刀狠狠劈下,一抹快意出现在脸上,仿佛那不是劈在弯刀上,而是劈在辽军身上,是劈在辽国皇帝身上。
宋辽战争上百年,契丹压着宋朝打,而宋朝无还手之力,宋朝吃尽了苦头,受够了羞辱,积累的恨与怨,不知道有多少。随着这一刀的劈下,全部渲泄而出,宋神宗只觉胸口一畅,无比快活,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只是,宋神宗没有停下来,而是不停的叫邵九换刀。当劈第六把刀时,宋神宗手中的斩虏刀高高举起,却并没有马上劈下,而是死盯着弯刀,脸上恨意无穷,一字一顿的骂起来:“耶律洪基,你这窃贼,你除了偷鸡摸狗以外,还能有点出息么?你竟敢窃朕最大的秘密!”
“耶律洪基,朕要杀了你这狗贼!”
宋神宗发出惊天一声咆哮,手中的斩虏刀,狠狠劈下,弯刀断成两截。
直视着一地的断刀,宋神宗紧握着斩虏刀,太过用力,手背有些发青,却是一动不动,胸口急剧起伏,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邵九似乎知道些什么,并没有说话,而是检视地上的断刀,每检查一截,脸上的吃惊就浓一份。当他检视完,脸上已经是震惊了:“官家请息怒,弯刀断裂得很整齐。”
“斩虏刀没有损坏!丝毫无损!”宋神宗的怒气发泄得差不多了,恨意散去,打量着斩虏刀,赞叹不已:“这个吴骥真是奇才!奇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