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瞳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迟云,她不了解这个女人,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她沉默了良久说了一句话:“一辈子只住在一个地方,一辈子只做一项工作,一辈子只睡在一个男人的身边,这是一种至高至纯至美的境界。”
只是现实的多变性和选择性早已扭转了原本既定的轨道,感情或许也是如此。
迟云眸色一变,似乎有点微怔的样子,但是过了一秒,她笑了。“可是你,恰恰做不到你说的这种至高至纯至美了!”
“的确!”苏墨瞳点点头。
迟云倒也大方,“墨墨,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苏墨瞳再度点点头。“是的,我知道了!”
“那么,你的意思呢?”迟云笑着问她。
苏墨瞳笑笑,“我只是不明白一点,既然您这么不喜欢我,不想我跟曹泽铭在一起,又何必之前那样游说我跟曹泽铭在一起呢?”
“你觉得呢?”迟云不答反问。
苏墨瞳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很费解,所以才会问您。”
“不得到,泽铭怎么能甘心呢?”迟云回答地很坦荡。
苏墨瞳低下头去,良久抬头:“您觉得现在,泽铭真的可以放手了是吗?”
“得到了,放手是早晚的事!”
“所以,您现在迫不及待了!”
“那到没有,坦白说,我就是不想你幸福!”迟云回答的毫无掩盖。
苏墨瞳轻声笑了起来。“我知道!”
她一直觉得迟云对她不喜欢,甚至讨厌。如今,这样说出来,坦然说出来真的挺好。
“你可以告诉泽铭我这么算计你们的!”迟云说。
苏墨瞳笑了笑,“您想要我挑拨你们母子的关系让曹泽铭更加讨厌我。您真是煞费苦心,我何德何能让您如此对待呢?”
“你可以当我是闲的!”
“因为梁青吗?”苏墨瞳觉得还是因为自己是小三后代的原因,因为梁青破坏了迟云跟曹应之的婚姻,所以她恨梁青,连带着恨自己。
迟云笑,不回答。
苏墨瞳轻声地叹息:“能让您几年来煞费苦心谋划这样一个局,刻意营造一种和谐大度贤良的气氛,也真是苦了您一片心了!只是很抱歉,我答应过曹泽铭,不会跟他主动提出宸婚,您真想要我们宸婚的话,就在曹泽铭那里游说吧!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我个人就听天由命!”
迟云眸光一凝:“你就不怕昨晚那种事再继续发生?”
苏墨瞳望着她,“我觉得那种事发生的越多,曹泽铭对我的怜惜越多。您不要行动太多,最后让泽铭失望跟您断绝了关系,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很抱歉,说了这些大不敬的话,您慢用,我先走了!”
迟云眸光一转,凌厉起来:“想把你变成全云海最破的破鞋,很简单!你真要试试吗?”
苏墨瞳身子一哆嗦,轻声反问:“我跟曹泽铭分手,您就会放过我吗?”
迟云一愣,笑了:“墨墨,你很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您已经撕破了脸,我又能说什么呢?”苏墨瞳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以您的能力,想做什么,都可以达到目的。但是,我只想劝您一句,我无足轻重,您在意的泽铭,你真的想要他很您吗?”
迟云眸色一沉。“我也没有做什么,不是吗?”
“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完美的谋划,也会有破绽的!”
“泽铭本来就知道我不喜欢你,你怎么能做泽铭的妻子呢?你这种山鸡,永远不会是金凤凰!”迟云说的话很重。
苏墨瞳垂下眸子,目光清淡,位置可否。
“火候差不多到了,你主动提出宸婚吧!”她又说。
苏墨瞳眯起眸子,双手握拳,“您真正的目的是要玩死我吗?”
迟云又是一笑:“丫头,爱惜你的生命吧,说不准,真有这个可能!”
苏墨瞳抬起无波的清眸,望着她,“即使那样,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不会提出宸婚,我只信生死天注定。”
迟云抿唇微笑,那张人到中年还依旧美丽的脸庞,处处透着一股子冷瑟还有神秘,她说:“说的也是,生死天注定,死了简单,活着才最辛苦!不想被我整,你就好好的变强吧!”
苏墨瞳清淡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半晌,她说:“你可以不管我,但是伤我,必然伤的是泽铭!我们都好自为之吧!”
苏墨瞳说完,挺直脊梁走了出去。
出了云海饭店,她站在外面马路上,长吁了口气,感到异常的疲惫。
她漫无目的地朝着马路走去,路很长,却不知道走哪条街。
她就像草原上疲于奔命的猎物,只有不停的走,一旦停下来,等待她的就是被吞裹入腹。
但是,总有跑不动的时候。
与其被别人撕咬成碎片,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
她想,如果真的死了,是不是一了百了?
死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死了,她就不会感到痛苦了。那样,她的人生既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
只是,当苏墨瞳脑海中闪过曹泽铭的脸,可怜的曹泽铭,被他姑妈这样算计,所谓亲情,真的不过如此。
她忽然很想念曹泽铭,想要抱抱他。
她不能死的!
死是逃兵。
她不能做逃兵。
她打了个电话,给曹泽铭。
很快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曹泽铭的声音:“墨墨?”
她声音忽然有点哽咽,叹息了口气,说:“泽铭,我想你了,来接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