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夏挂完了电话,却在心里想,美国的心脏医生,许一夫特地关照他去会个面,难道……是他跟许一夫提到过的西格奥特,他可是会在今明两年内就正式向外发布,通过介入的方式,给冠心病人装支架,从此打开心内科辉煌的大‘门’。-..-
这么重要的事情,这老头怎么不早两天打招呼呢,傅听夏心急火燎地穿上鞋子就往外奔。
等到了公‘交’车站,可能是周末的缘故,学院跟附近外出的人很多,车子过了二十分钟都还没见影子。
傅听夏看了一下手表,真是急得头上冒汗。
“傅听夏。”背后有人喊道。
傅听夏转过头来,不禁一愣……金秘曾是原俊楠的左右臂膀,上一世当中金秘书是除了原俊楠,与他接触最多的人。
金秘书其实在上一世对他还是很不错的,为他挡了很多的责难,解了很多的围,曾经八面玲珑的金秘书,现在还是个面带青涩的年青人。
傅听夏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车子,心里生出了一丝警惕感:“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金秘书,我们见过几次,你还记得我吗?”
“哦,金秘书。”
金秘书笑道,“俊楠他在那辆车里,想请你过去说两句话。”
“我还有些急事……可能今天没什么空。”
金秘书低了一下头,然后抬脸‘挺’诚恳地道:“俊楠不会做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情,而且你不觉得你也有必要跟他谈一谈,毕竟你们曾经关系不错,是对朋友,对吗?”
“毕竟曾经关系不错……”傅听夏语调平平地重复了一句,然后道,“我想我高攀不上原先生,跟他也谈不上是对朋友。”
“无论是朋友也好,不是朋友也好,你们都需要谈一谈,拖着并不是个办法。你看我来学校的‘门’口找你,有这么多人看见了,我们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对吗?我看你一直在看表,是急着要出‘门’吧,你可能不知道前面出了车祸,公‘交’车可能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这里。不如这样,我们送你一程,你就在车上跟俊楠谈一谈怎么样?”
傅听夏又看了一眼停在马路对面的黑‘色’轿车。
原俊楠也坐在车子里看着傅听夏,简单的外套下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略有些清瘦的身材,背着黄帆布挎包,莫名的他心里的那团火就烧得更旺了。
他印象里的傅听夏是个不起眼,甚至很不起眼的人,脸上带着缺陷,‘性’格也有点缺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等他见到初成年的傅听夏,他就莫名地在心里起了一种*,也许是那天在手术台上的傅听夏跟记忆里的傅听夏反差实在太大。
可是原俊楠隐隐觉得不止是如此,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并且越来越强烈。
那就是——他觉得傅听夏理所应当是属于他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但他就是觉得他了解傅听夏,他甚至觉得自己了解傅听夏那薄薄的衣服底下每一寸的躯体。
假如傅听夏躺在他的面前,他觉得自己能轻易地令他兴奋。
傅听夏低头看了一眼电子表,然后抬头道:“那就如你们所愿,我们谈一下,不过麻烦你把我送到友谊宾馆,我有要紧事。”
金秘书见傅听夏同意上车,也是松了口气笑道:“好,开过去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到。”
原俊楠微笑着看着傅听夏上车,金秘书则坐到了司机的位置上。
“听夏,又见面了。你在燕津还好吧?”
傅听夏看着窗外道:“还凑合吧。”
原俊楠半侧着身体靠在车‘门’上,瞧着傅听夏的侧面,从他的耳垂到修长的颈脖,然后微笑道:“那位齐大爷手里的房子是你的吗?”
傅听夏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错。”
原俊楠凑近了傅听夏看着他道:“为什么不卖给我,你对我……有意见?”
“我怎么会对原先生你有意见,那房子……本来就是赵先生让我买的,你可以去查一下,二年多前他给了我十万块钱,银行那边会有他提钱,跟我存钱的记录的。我不过是拿钱替人办事罢了,自己做不了主的。”
傅听夏说着眼神掠过了原俊楠的脸,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原俊楠必定以为他自己被赵天翰给识破了,因此赵天翰才会设个圈套给他当上吧,依照原俊楠的自负,足够让他心塞不少时间的了。
原俊楠的面‘色’也只是一瞬就恢复了正常,依然笑得很斯文地道:“那点小事就不要提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原先生请讲。”
“比如就像你刚才那句……我记得你以前是叫我俊楠哥的,为什么会改成了原先生。”
“啊……人都是会长大的,傅听夏也不例外,对吗?”傅听夏看似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
原俊楠却好像听懂了,他靠着车壁看着傅听夏意味深长地道:“不错……你长大了。”
“我这次来还想提醒你一件事,那就是石家跟傅君浩这对姐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自己要当心一点。”
“如果原先生你是替他们来送信的,那就替我把回信捎回去吧,你就跟他们说,我对傅家还不感兴趣,但请别让我对傅家产生兴趣。”
原俊楠笑了:“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一定就是站他们那边的,我不是一向都站你这边的吗?”
傅听夏也轻笑了一声,原俊楠与傅家一个□□一个唱白脸,把自己当白痴一样哄骗,原俊楠怎么还能把假话说得这么顺畅?
“听夏,我们还回到两年多前的模式怎么样,有空出来见个面,喝个茶,聚一聚,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个电话,你还叫回我俊楠哥,怎么样?”
傅听夏这次是真得笑了。
“我说过,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至少是想站在你这边的。”原俊楠静静地欣赏着傅听夏微笑着的侧面,然后微笑道:“套用你一句话,我对站在你的对面还不感兴趣,但请别让我对你的对面产生兴趣,好吗?想好了没有?”
傅听夏没有回答这句话,而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对金秘书道:“能不能再开快点。”
原俊楠没有想过傅听夏是这么平淡又无所谓的态度,轻笑了一声沉声道:“听夏,你已经站到了石家,跟傅家的对面,你觉得你再站在原家的对面,你还能当个医生吗?”
傅听夏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表,原俊楠则牢牢地盯住了他的脸,仿佛要从傅听夏的脸上看出破绽来,然后一击而中。
金秘书的车子开得很快,他们很快就在友谊宾馆的停车场停了车,停车场上仅有寥寥几部车子,显得很是空旷。
傅听夏刚抬手想要开‘门’,原俊楠就说了一声:“锁上。”
只听“卡嗒”一声,车‘门’就被锁上了,傅听夏转头道:“原先生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也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今天真得有紧事,请你让我走好吗?你的问题,请容我回去深思两天再回答你好吗?”
原俊楠微微眯着看着傅听夏道:“为什么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会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变化。”
傅听夏失笑着回答:“就算只是一晚,一个人也有可能会变化很大。”
原俊楠道:“不错,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是傅听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