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阳光洒在浠宁苍白的脸上。
她微微睁眼,看到了一旁打坐调息的夏翌辰。
有光,就是好的。
她微微伸手,将阳光的力量传递到夏翌辰的经脉。
夏翌辰突然睁开桃花眼——内伤在恢复!
“浠宁,”他靠过去抓住她的手,冷冷地说,“如果你还要继续伤害自己——”
“你就怎样?”浠宁的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但是声音还是哑的,此刻她还有些头晕,所以只是躺在地上歪着头,清澈的双眸带了几分玩味的笑意。
夏翌辰语塞。
本来想好的说辞,在见到她眸中玩味的笑意时,竟然从脑海里消失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
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已经被这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了。
“总之,无论怎样,你必须休息,不准再用你那些华胥秘术,”夏翌辰霸道地摆着脸色,“我们现在先去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再联系其他人。”
浠宁也不置可否,只是扯了扯身上夏翌辰的三爪金龙外袍:“你就穿着这个去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会吓死百姓的好不好?而且,谁知道附近有没有墨玄的爪牙?你现在内外伤都不轻,能打架吗?”
夏翌辰也知道他们穿着太过华贵,十分惹眼:“那根据浠宁殿下混迹江湖的经验,我们该怎么办?”他桃花眼闪过促狭的笑意,半开玩笑地说。
“这个嘛,就要看夏爱卿的本事了,”浠宁顺着他的竿子往上爬,“河边兴许有上流洪水冲垮的人家的东西,你去看看有没有衣物之类的。”
夏翌辰捏了捏她的手,起身道:“那你在这小心一点,我很快就回来。”
浠宁瞅了瞅自己的手,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嘟囔:“我们有那么熟吗?”
不多时。夏翌辰拿了两套衣服回来:“委屈你将就一下。”
浠宁举起那套水红色样式普通,因为泡过河水已经发皱的女衫,很满意地点点头:“这衣服不错,再说。应该是委屈你吧,我当初连乞丐窝都待过,这衣服很不错啦!”
夏翌辰却心疼地搂过浠宁:“我说过我以后会保护你……”
“所以呢?”浠宁娇俏地笑了。
“所以请你相信我,让我保护你。”他收紧双臂,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激动。
“我一直相信,而且,一直以来,不是你在保护我吗?”浠宁调皮地对夏翌辰眨眨眼。
夏翌辰被她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弄得再一次哭笑不得。
浠宁站起身。扶着额头举目四望:“衣服等下再换,我都饿死了。这地方,真是不毛之地,那边还有些树,我去看看能不能挖到吃的。”
“挖到吃的?”夏翌辰蹙眉疑惑。
“难道你打算饿着肚子去干活?”浠宁一撇嘴。看了看他腰间的轻鸿剑,突然露出笑意,“借你的剑用一下!”说着就顺手牵羊拿走了他的轻鸿剑。
向东边走了几百步,浠宁开始低头细看。
跟过来的夏翌辰不明所以:“你饿了吗?可是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哪些能吃那些不能吃?”
浠宁灿烂一笑:“我种过地挖过山,怎么可能不认得?”说来说去,以前的生活经历。这回派上了大用场。
不多时,浠宁拎着四只小红苕一根淮山回到火堆处,用剩下的柴火烤了起来。
夏翌辰坐在一旁,看着浠宁娴熟的操作轻轻摇头:“我家浠宁是个宝,煮饭治病全都好!”
“乱说什么呢,”浠宁把一只熟了的红苕扔给他。“赶紧吃!”
浠宁看着风卷残云啃完东西的夏翌辰,又瞥了眼自己手中只啃了一半的红苕,不禁感慨:男女有别,吃饭速度真心不是一个水平的……
还没等到浠宁吃完,夏翌辰不知从哪找来一个破木桶。估计也是上游被冲来的,打了半桶水回来:“你要不要梳洗一下?”
浠宁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又看了满脸污渍掩去天人之姿的夏翌辰一眼,摇摇头:“不仅不能梳洗,还必须留着拿来遮掩,只把血迹弄干净就行。不然照你这副足以睥睨天下的容貌,一走出去,很快就会成为焦点的!”
这番话浠宁偏偏说得义正言辞,很是郑重,就跟个教书先生讲大道理似的,逗得夏翌辰开怀大笑:“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就和神棍一样!”
浠宁也不笑,啃了一口红苕继续解释:“我是真的未卜先知,你要是梳洗干净走上街,全县老少都要看过来。女的自不必说,绝对师奶杀手!就算八十老妇也不例外。男的,都想把你当女人!”她一副十分笃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