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永和堂的案件,因为涉及人命,太子把几个主犯判了斩首,其余人流刑。何家其余人并没有连坐,而是责令迁回原籍居住。财产自然是早就没收了的,只剩下祭田,也不知能不能维持何家日后的延续,毕竟何思岱先天痴呆。
何思峻因为早就被何家赶了出来,报了官府,除了族谱,所以根本没有受到牵连。
丁举文的案子,太子审理后,决定贬他为正八品县丞,前往西北上任。西北地区条件艰苦,怕是也够丁举文受的了。
东宫内,慕天弘处理完手头的事,就有人来报昱王世子和阿丑到了。
阿丑进来行了礼,先问了皇上的病情。
“那日吐血之后,一直昏迷不醒?”阿丑有些惊讶,
“的确如此,太医开了那么多药,也不见好转,”慕天弘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医术精湛,要不请你进宫为父皇看看?”
阿丑思索片刻:“我贸然进宫给皇上诊脉,恐怕不妥,那不是打太医院的脸吗?”
夏翌辰颔首赞成:“的确,上次皇后娘娘的事之后,太医院怕是就把阿丑嫉恨上了。如今就算阿丑去,恐怕那些人也要拦着。再等些日子,若还是没有起色,我们再想办法?”
“也好,”慕天弘点头,“本王也和母后商议商议。”
“殿下记得无论多忙,每日都要去问候皇上,百善孝为先,对殿下来说,孝道比折子重要。”阿丑叮嘱。
慕天弘微笑:“你最后一句话,说得实诚,却叫人啼笑皆非。”
夏翌辰桃花眼似笑非笑瞥了阿丑一眼,却没有说话。
“阿丑恐怕只能做直臣了。”她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慕天弘却收敛了神色,开始说正事:“你伤刚好,就把你叫来东宫,是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阿丑接过慕天弘身边的大太监蒋公公递过来的一卷卷轴,摊开来看。
是细化的中兴五策。
那日她只是说了皮毛,点到即止,毕竟她没有搞过政治,细节把握并不好。可是如今,太子居然把这五策全部细化,已经可以执行了。
“这些日子本王事事亲力亲为,感触良多,因而将姑娘的五策细化一番,如果有什么问题,还请姑娘告诉我。”慕天弘谦虚而不卑微。
蒋公公在一旁认真打量了阿丑几眼——能得殿下这样尊敬的人,居然是个还没及笄的姑娘家?说出去谁信?
这姑娘,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阿丑将卷轴铺在面前光滑洁净的地板上,颇为感慨:“殿下这五策,已经完善的很好了!如此一来,日后皇上召对,殿下也能有所准备,应答如流。”
夏翌辰当日虽没有亲耳听到阿丑的中兴五策,但后来也有所耳闻,此时看到如此细致的成品,也不由得兴趣大增:“殿下,这几条果真一语中的,不过实施起来还有些难度。”
“嗯,”阿丑点着头,“有些细节可以再完善,比如赈灾那一条,免当年赋税乃至来年赋税,这些都有旧例,我读律令的时候读到过一些,再翻一翻,就依照旧例好了。”
几人商议了整一个下午,好在东宫冰块充足,炎炎夏日殿里也是清凉一片。
等到傍晚阿丑要离去时,蒋公公在慕天弘附近小声说了些什么,慕天弘不由蹙起眉头。
夏翌辰最先警觉:“发生什么事?”
“父皇的病似乎又重了,”慕天弘叹息,“本王先过去看看。”
“如果实在不行,”夏翌辰顿了一下,“明日让我母亲带阿丑进宫。长公主为皇上举荐民间名医,也很常见。”
慕天弘颔首:“也好,有很多事我们不方便出面,长公主却可以,代本王谢过姑母!”
“客套话就别说了,殿下还是赶紧去吧!”夏翌辰摆手。
慕天弘赶紧领着人,走出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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