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金矿石、银矿石·还是其他金属矿体,其纯度都很高。因为频发的雷出现象·让这座山脉“洗净铅华·现出真金”。
邱碧琼对这些也提不起兴趣,安静地跟在丁文身旁,一起到附近察看地形。
从原来角度所看到的山体仅是一个侧面,现在所见到的,整座山体更加雄伟挺拔,山岩突兀,棱角分明。
炬形山体竖立·垂直高度超乎想象‘凭地拔起至踏足的地方应该超过三百米,而且似乎突破了上覆层,估计还一直向上方延伸,这可以从山体与上覆层交界处看出。山间没有路径,处处都是悬崖峭壁、深沟裂涧,身处此地,在发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感叹的同时·此时早已分不清方向了。
“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该往何处走?
丁文只好等着嘟嘟归来。小家伙对这座炬形山体兴趣十足,到达之后就四处撒奔,这会儿不知已溜到哪儿去了。
“琼琼,你觉‘智狼,的话有几分可信?”
“是指‘石像表面有毒,一说吗?夫君对此倒不必耿耿于怀,至少我们现在还看不出中毒的迹象。”邱碧琼双手捧起丁文的手,轻轻地揉着。丁文发觉邱碧琼的手掌生出了许多茧子,纤纤玉指也变得粗糙·但邱碧琼对此浑不在意,沉凝的目光望向山外一个方向·又说:“我总觉这地方与那处神迹有莫大关连。自从渡过铁链索道以后,我有种幻觉,蛇身人面少女的目光从雪山那边遥视而来,仿佛在默默关注着咱们的一举一动。”
尽管邱碧琼一路上话语很少,每回说出的话都能给丁文一点启迪。其实,丁文心里早就有此念头,只是暂时不想明说出来而已,既然邱碧琼谈及这个话题,便颇有同感地点头。
也许这是一条捷径,通达昆仑死亡谷的秘道,象这样完全超脱人类思维范畴的地方绝非一般手段所能缔造出来,种种迹象都符合世间流传的昆仑死亡谷,而那扇门户就是神秘的“地狱之门”。
乱石沟位布喀达板峰南麓地带,地表被常年的冻土层覆盖,即使最激进的探险队也从未深入过底下纵横交错的深沟,所以这个遗迹不为世人所知,可惜指南针在这里已完全失去作用,否则可以看出大致方向。
“琼琼,看来咱们别无选择了,只能往前闯,或许这个山体一定另有出路。”有了粗略的想法,丁文不再举棋不定。这是句话在旁人听来是废话,但邱碧琼忧愁的脸色闪现惊喜,轻轻地点头。
携着邱碧琼转回谢杏芳与格桑所在的位置,只见二人颇为泄气地各自坐于一方,丁文不由地揶揄他们一句。
“两位财迷发掘金子了吗?”
“这金色、银色的石头要是变成羊肉串或者烙饼,该多好啊,如果可以的话再来一大窝羊肉汤。”谢杏芳兴致索然抬头看来,说起话来也显得有气无力。格桑的眼神变得迷惘,仿佛被满眼金光银光闪得无所适从。
谢杏芳说的正是丁文所顾虑的,撇开潜伏的各种危险不说,单就食物和饮用水的难题已摆在面前,不过丁文随口顶了回去,“金子银子也可以画饼充饥嘛。”
谢杏芳叹了一口气,热切的目光不离邱碧琼兜里突出东西,带着不同一般地渴求。这东西自然是一瓶蚁酒和一颗青藤之果,邱碧琼明知谢杏芳之意,自己也咽了咽了口水,却郑重地摇起头,谢杏芳的目光随即变得暗淡。
难怪中东那个王子对青藤之果如此渴望,曾经提出非常优厚的条件换取青藤之果技术,也许只有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最迫切需要的东西有时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比如:沙漠中的绿洲、饥渴中的食物与水一.
格桑心不在焉,脸上挂满迷惑不解的神色。丁文拍了下他的肩膀,格桑猛然醒悟,指了指不远处突起的一个山崖说,“丁先生,让我感到不解的是山崖上四个字,回头是岸!”
那是一个突起山崖,隔着一个宽约两丈多的深沟,站于深沟这边依旧可以看清,一连串黑色的字文很是醒目。
“回头是岸”是藏地古老字文,字迹流畅,只有格桑和谢杏芳可以辨读出来。能在峭立的山崖留下这四个字,这自然并非常人可及。谢杏芳嘟哝一句,要不丁文们也刻上几个字--某某到此一游,说不定也可以留名千秋万代。
丁文与邱碧琼为之莞尔。笑罢之余,丁文暗暗推断:这必是继李淳风之后的另有其人所为,以李淳风的能力非这位留字者可望其颈背,但此人的留字示警与“门户”那具干尸蕴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到了这个地方还能回头吗?纯粹多此一举。”谢杏芳紧接一句却是骂人的话,同时从这句话也显示出,谢杏芳掘藏的坚定信念开始动摇了。
丁文沉吟着说:“并非多此一举,至少说明对岸存在一条路,咱们得想办法渡过这个深沟。当然,等小家伙回来再说吧。”
可嘟嘟没有带回好消息,小家伙回来后就无精打采耷拉着毛绒绒的头,而且变得倦怠。小家伙表现反常,对于目前处境无疑雪上加霜,毕竟小家伙算是队伍里的支柱,丁文四人面面相觑,每个人的头顶都打出一个大大问号。
嘟嘟怎么啦?难道中了“智狼”所言的毒而产生不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