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可以如此近距离看一看,眼前这位中国统帅,同时还是中国最好的军事学府的校长,当年他怎么就放走了那么多优秀的学员,并把他们培养成自己一个个难以应付的对手。
“朱可夫将军,没想到我们就这样提前见面了,还是这样的邂逅。不过这也正符合我们中国的一句谚语,有缘街角就能相见呀,呵呵。”
朱可夫看到一双传说中略显枯瘦的手礼貌地伸过来。为了将之前的戏份演足一些,只能装作略显慌乱地哼哈了一番,方才依足了礼节正式相见。
至于另一条街上,正在缓缓驶来的一个神秘车队是何人所有,那就不是他再考虑的问题了。
中国人不是常说,相约不如偶见。那么,既然作为统帅都出来见面了,还有什么不能拿出来摆在桌上谈的呢?
却说朱可夫逮住机会,终于引得老蒋自己送上门来,并因此不得不改变此前定下的“引苏军出兵东北”战略。而放下自己一过统帅的身段来与自己周旋。单凭这一点,他就对素来很不感冒的什么契卡组织有了一些好感。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小小的较量,美国人便吃了一个暗亏,让那个自以为是的总统特使约瑟夫赫尔当了一回枪使。那就说明他们在重庆的情报系统与他们相比还是略逊一筹的。
将老蒋捞在手中,就捞住了前往突击营的光明大道——就在朱可夫自以为得意之时。另一街区上的那支神秘车队戛然停了下来。
很快,在戒备森严的警卫之下,头戴墨镜的约瑟夫赫尔钻出车外,然后快速地打着只有他才知道的手势:
“快,快,混蛋,你们这些蠢球,动作不能再快一些吗?”
骂声中,一群轿夫装扮的人,慌慌张张地从几条隐蔽的巷道中钻出来,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着,直到猛然发现路旁的车队,他们这才大喜过望地跑过来,将两顶看上去十分普通的轿子,以最快的速度抬到了车队前。
约瑟夫赫尔也不搭话,直接弯腰一头钻将进去,随后声音才从轿子里面焦躁不安地传出来:
“快,他妈的,快,苏联人就在我们不远处,你们不知道吗?”
“放心吧,特使先生,重庆就是我们的东方华盛顿,苏联人在这里没法跟我们比。”
“是的,特使阁下,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个最大的杀手锏。有他在其中左右局势,苏联人这一仗是输定了。”
赫尔不耐烦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些喜悦的成分:
“很好,我会记下在重庆你们每一个人的表现,当然,我们的杀手锏你们一定要继续做好保护,千万不要轻易使用。大战即将结束,但另一场大战,至少是中国自己的内战,看来是很难避免的,你们懂吗?”
“当然,特使先生,当然,我们非常懂得保护好我们的最要害之物。”
在一阵忙乱之后,这片小小的街角终于恢复了平静。
人去楼空的一幢小阁楼上,一扇小窗不易觉察地打开了一条小缝隙。只见戴笠那张熟悉的脸孔一闪而过,随即消失在窗帘之后。
少顷,一个人敲门而入,低声报告道:
“局座,目标已按路线正确进入,障碍也被沿途清除。”
戴笠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挥手命令:“知道了,告诉所有小组,目标进入一号官邸之后,立刻全部撤离。”
却说老蒋、小蒋带着人一走,宋美龄便接到了她的那位老朋友赫尔利同时也是美国驻华大使的一个未曾预约的电话。电话中,赫尔利同样有些一反常态,不仅要求马上面见宋美龄,而且他还将陪同刚刚到来的美国特使,对她进行一次非官方的拜访。
非官方正式拜访,嘻嘻,这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一条最光明正大的理由。
宋美龄是何许人也,一双妙目转了转,立刻便咯咯笑着答应了下来。当然,很自然的,她也马上将老蒋被迫的出门,看做了是这一环中的必然。毕竟,对国事而言,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一切其实都是相互之间的算计。
不过,宋美龄还是对两个美国“客人”到来时的特殊行头给震惊了一下:
保镖们都变成了轿夫,一个特使,一个大使,都成了坐轿子的观光客,嘻嘻,这明显是要做给什么人看的呀。
两个美国“客人”看上去却十分的得意,脸上甚至还有一些少年般的顽皮和成功捉弄了人的喜色。
当然,在正式分宾主落座之后,两人很快就绅士地向宋美龄做了一番赎罪。
见惯了西方式虚伪的宋美龄,自然也是嘻嘻哈哈一笑,将这份尴尬不露痕迹地一带而过。
美国人如此这般,其实更能衬托自己对他们的重要性,甚至不可或缺。
嗯,目前国际大事,似乎件件样样都少不了突击营的影子在里面。那个越来越让世界刮目相看的小家伙,看来手中已经真正掌握了令美国人都害怕的东西。当年,还真亏得没有看错他。
就是左芳那个丫头,却是真正黄鹤一去不复返了,这些年竟然只言片字都没有一个给她。
不知不觉中,宋美龄的脸上,忽然有了一道神奇的光晕,竟让一旁的两位美国人直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