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木寨被一把火烧了。财物倒收获不少,尤其是土匪窝里的东西,看不上眼的他们也不会兴师动众去劫掠,因此大多都是好货。这让辎重连所有人都看的直吐舌头,脸上不觉更加悲苦。
对于普通财物,孟遥原本是想按照惯例分发给村上,但一看村里不过数十口人,且都是老弱病残,分到一半,他便让人打开了电台。
陆涛在那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等听到是叫人去运东西,顿时就在心里乐开了花。现在他这山上,别的不敢说,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他还跃跃欲试,很想当一次运输大队长。
“遥儿,你是安排后卫连等着我们,还是全支队也不动?”
“全支队不动,正好也连续行军了好几天,就休整两天吧,顺便也等一下过来拉东西的队伍。”
孟遥知道陆涛心思,所以很快又说道:“涛儿,要不这次你亲自来吧。”
“我正是这个意思,正害怕你反对呐。”
陆涛哈哈大笑起来:“知道为什么我想亲自带队去吗,原因有三。这第一个嘛,当然是想你了,去了咱俩又可以唠唠嗑。第二个嘛,顺便给你汇报一下我作为你的训鸟人工作成绩,你的金丝雀都顺利回来了,啊这个,你可以放心了。第三个嘛——”
“通讯时别开玩笑,”孟遥突然打断陆涛的话,“你在根据地查查,有多少正在哺育期的妈妈,挑两个过来时带在路上。这一百多里不长,但都是山路,所以你尽快动身吧。”
陆涛这次听出了孟遥的声音有气无力,不觉紧张起来:“孟遥,老实告诉我,你没参加战斗吧,战士们有伤亡吗?”
“战斗零伤亡,其他见面再说。”孟遥说完,匆匆收了线。
陆涛在那边疑惑地看着电台,半天都没缓过神。这小子,怎么突然像改了一个性子似的?不过很快他又笑起来:不行再把钱如云带在路上,让这小两口再小别胜新婚一下。
这边孟遥收了线,便交待了傅晓冲两句,带着曹飞彪和诸葛盾,沿着覃五柄说的路径往他的家赶去。
快到时,覃五柄在两个战士陪同下,在半道上迎上了孟遥。
“小孩子怎么样?”孟遥迫不及待地问道。
覃五柄一下子咧开大嘴,挖着指甲缝里的黑泥笑了起来:“俺早就说了,俺奶奶出手,保准能有办法。”
孟遥一拳打在覃五柄身上,“你个臭小子,以后是我的人了。嗯,勤务兵。”
覃五柄疼得直吸溜,而且马上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倒是想跟着营长,你们看着好威风。可是,可是俺还没跟俺奶奶说呐。再说,你不杀俺了吧?”
“你奶奶那里我去说,”孟遥不歇气地朝前奔着,“至于要不要杀你,那要看你是当逃兵还是当好兵。”
覃五柄的这个庄子,看上去可比老人的村子大多了。而且人也很多,他刚走到村口,呼啦一下就被人群围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一杯杯水酒,一个个鸡蛋,不要钱似的一下子堆满了他们的怀抱。
“覃五柄,这怎么回事?”孟遥奇怪地看着他们,一时有些发懵。这覃五柄莫非看错了他,他不是讲这里也被黒木寨祸害得不轻吗?
覃五柄赶紧跑上来解释道:“营长,这事都怪俺。俺跟他们说,俺不是跑回来的,是营长把俺救下来,还灭了黒木寨。所以,他们一听说营长要来,一早就全跑到村口侯着你了。他们说啥都不行,非要感谢一下你帮俺们除了祸害。”
孟遥打量着老老少少一群人,果然发现根本就没几个青壮年。
这时,牛刚也闻讯赶过来,凑在孟遥耳畔小声介绍起来:
“营长,那个冲咱直笑的老头就是这儿的族长。他们这个庄子几乎都是不出五服的同宗,媳妇则来自很多地方,但也有几个人数少一些的外姓,都自愿定居在这里。营长你看,几千号人的大庄子,如今就剩下这两百口子了,可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