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率先走到前台做出第一个评价:“这钵造得金光闪闪,给人—种不同凡器的感觉。绝对不是寻常的作品,再配合上之前的音调,恐怕来历要比我们估计的深。”
明老倒是纳闷道:“奇怪了,钵身的光泽跟传说中的宣德炉有点相象啊!”
黄馆长自己一看,果然如明老所说的,也跟着唏嘘起来:“没错,这钵的锻造工艺跟宣德炉一样,同样是精炼之法。”
肖老也跟着唏嘘开来:“炉质特别细腻,呈暗紫色,如婴儿肤,即使大师级人物也锻造不出如此绝妙的佛钵。”
和老也走过来评价道:“这还是经过无数岁月洗礼的,若是当初,可见是多么大气,绝对是宝光四射的。”
在场诸位古董收藏界的前辈们都觉得这东西不是凡品,但一时之间看不出具体的来历,只觉得它跟宣德炉有点联系。
周游也观察完毕,开始表自己的看法:“精炼之法很久以前就出现了,不过最著名的还是出于宣德炉,所以大家的思维就本能地向明朝倾斜。实际上,这钵虽然朴实无华,但它的造型跟隋唐时期的宫廷器皿是一模一样。”
白老师点了点头,说:“我们也知道它的造型是隋唐时期很流行的造型,但每个世界都有模仿前朝古董的习惯,所以我们也只是议论,不敢妄下猜测。”
黄馆长也指出一个问题:“还有的,这个佛钵还有两个特别的地方。先,它的底款很是奇怪,是一只狐狸;其次,它的钵纹乍看起来很像是一座山,而且在其中还隐约有一老一少的对话图景。说实在的,如果这样的锻造工艺放到现在,或许还说得过去;可要说千年前就能有如此巧夺天工的锻造技巧,实在让我无法接受。”
“还真像座山呢!”
“神奇,钵纹下端的确有两个人型。”
“一个好像有点驼背,表示老者;一个盘坐,可能是和尚。”
“神奇,原来纹路也可以凝练成如此神奇的画卷的!这样的锻造工艺,比起之前所看到的铜器不知强悍了多少倍啊!”
大家的话题迅沿着黄馆长的提示而进行。
底款是只狐狸,大家早就看到了,但真想不出是什么来历。但是那钵纹所形成的画卷,倒是让大家看到了古文化的神奇魅力。
周游呢喃地说将出来:“或许我知道这只佛钵是谁的了?”
他早就觉了这两个诡异的地方,只是他一直都很疑惑:那只狐狸和画卷钵纹绝对是故意为之的,但耗费如此大的心力雕琢出来,却又不直说作者和拥有者,那实在就是太奇怪了。
一直到肖老说画卷钵纹里两个人物,一个是老者一个是和尚后,周游终于想起一个不是很多人知道的神话故事。
李同马上来到周游的跟前,虚心请教道:“请周施主慈悲,为贫僧解开这个缠绕十余年的谜题。”
周游想不到李同居然会说出这么严重的话,连忙回道:“我是想起来一个故事,所以才隐约有所猜测的。”
“请周施主解惑!”
“小游,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大家马上提起精神。
周游组织了一下,把偶然读到的神话故事讲了开来:“在唐朝,有一位大德高僧每次登堂说法的时候,都有一个老人混在众僧当中听讲。有一天大德高僧说完了法,众僧也都散去了,只有这老人却留在禅房不肯离去。大德高僧近前问道:‘请问老施主有什么指教吗?’那老人回了一礼说:‘我不是普通人,我是野狐化身!’”
大家听到这里,隐约有所猜测,而李同更是双眼放精光。
周游一边组织一边说道:“那野狐化身本是一个修行者,但信奉修行到一定境界就可以成为没有生死的长寿仙人,不会落入因果轮回当中。可是他错了,被一只野狐国的妖狐锁住,化为它们的一员,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直到那天还不得脱。于是,野狐化身问道:‘我到底错在哪里?请大师指点,弟子感激不尽!’而大德高僧则回道:‘不是不落入因果轮回,而是不昧于因果轮回!圣者的伟大,不在他脱离因果轮回而成不生不死的仙人或神变万化的怪物。乃在他置身于因果轮回当中,却又不受因果轮回的愚弄。所以说。圣者是落入因果却不昧因果呀!’ 野狐化身还是不明白,满脸狐疑地问道:‘难道圣者不能脱生死轮回吗?为什么还要生病、死亡呢?’大德高僧回道:‘这是圣人之所以为圣者的地方!就拿佛陀来说,他原本可以遁入深山禅定自娱的,原本可以升上天堂安享清福的;然而他不肯。为了广度生死轮回当中的众生,他宁肯忍受疾病与生死的折磨,留在世间与我们同甘共苦。’ 野狐化身听到这里,干瘦的脸上透出一丝红光,跪了下去,老泪纵横地说:‘感谢大师开导之恩,让弟子从此脱离野狐之身。明晨日出时分,弟子就蜕化去了,恳求大师,能为弟子收尸,并以僧人去世的礼节掩埋。’说完,就消失在庙后的一株古松下。第二天,大德高僧召集全寺的禅僧来到那株古松下,果然见有一只刚刚死去的野狐趴在地上。大德高僧命令众僧以僧人逝世的礼仪,将他埋在古松下,后来还托人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狐仙之墓!”
“怀海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