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叫裴通,俗称“大漠lang子”,在雇用杀手界是个人物,与“黔中客”齐名。
这个消息万抗是听齐耀说的。
“前阵子不是误会嘛,我已经准备要对你再次动手了,请的就是裴通。”齐耀给万抗电话,“后来不是你找过我嘛,咱们消除了误会,也就把裴通给回了,只是象征性给了两万路费。”
“路费就两万?”万抗打趣道,“全资不是很客观?”
“也不一定。”齐耀道,“有时得看事情的难易和主家的迫切意愿,当初那‘黔中客’就是二十万,这回裴通是三十万。”
“这么说,裴通被你回了,又被赵铁平给雇了?”
“是这么回事。”齐耀道,“我请过裴通三次,跟他算是有点交情吧,要不他也不会告诉我,否则就是破坏道中规矩。”
“这么看来,赵铁平是要破费了。”万抗呵呵一笑,“三十万呐。”
“恐怕还不止。”齐耀道,“听裴通那意思,肯定比三十万多,至于多十万八万还是更多,那就没数了。”
“还真是,犯得着嘛。”万抗道,“我还挺值钱。”
“老弟,你就别再打趣了,得当回事,我也劝不动裴通,那毕竟是人家的职业。”齐耀道,“所以说,你要是没有绝对把握,我劝你还是采取退让的法子,惹不起,总躲得起吧。要不万一有个闪失,那就不值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万抗道,“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是挺怕的,万抗决定,还是跑路为好,否则真要把小命给搭进去,那可就对不起祖宗了。
事情越早越好,万抗决定第二天收拾收拾,有些事交待下就开路。
盘算蛮好,可现实总不如人意。就在当天夜里,裴通来了。
当时院子里的小狮子狗“汪汪”叫了两声,之后就完全没了动静。警惕中的万抗预感到事情不妙,瞧瞧起身从窗口朝外看。
月光不错,看得比较清楚,一个人影飘向门口。
万抗睡在二楼,赶紧溜向一楼来到大厅。隔着大玻璃门,很清楚地看到一个人影在外面晃动,应该是裴通。万抗有种想拔枪一下打死他的冲动,不过压住了,单是他一个人还可以对付几下,万不得已还是不扣动扳机。
裴通在门口转了两个来回,开始划玻璃,之前再上面吸了两个东西,万抗知道那是吸囊,玻璃划完后,使劲一拉,掉下来的玻璃就能稳稳当当地下来,不出什么大声响。
门内一侧的大盆景花后面有一把刀,万抗觉得可以瞧瞧过去,等裴通进来后一刀砍翻他。不过想想裴通有备而来,肯定会很小心,外面月光明亮,通过门厅大玻璃透进来,他走过去容易被察觉。
可是等他进来再动手,似乎也不妥,万抗不习惯夜战,而作为杀手,裴通肯定是经过苦练的。摸黑打,注定吃亏。
犹豫间,“啪”地一声脆响,门厅的玻璃被拉出一个狭长的洞。裴通闪到一边,稳住不动,他在听里面的动静。
大概五分钟后,裴通开始移动,很小心地靠了过去。
万抗很紧张,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有手枪,心里有点底,否则早就溜走了。年轻人有热血,但万抗绝对不会体现在这个方面。
裴通进来后,打开了手中的微型手电。万抗一看,这对他更不利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按下了客厅开光。
猛然的亮光把裴通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蹬地后跳。
“哟,好身手!”万抗笑呵呵地从楼梯拐角走出来,拍着巴掌,“不好意思,吓着你狗日的了吧?”万抗本想直呼裴通的名字,但觉得那可能会暴露出齐耀,做人还是的够意思点,不能那么做。
裴通有种被羞辱的感觉,要紧牙根攥紧拳头。
“先聊聊呗。”万抗继续嘻笑,“别太敬业,不过你们杀手都没有人性,也可以理解。可是,有几句话我还是要说的,你听就听,不听拉倒。”
“你想先激怒我?”裴通开口了,“心浮气躁,容易急进,破绽就比较多。”
“不是。”万抗道,“我是想给你上一堂人生大课。知道么,你所从事的行业,是断子绝孙的行当,因为你不是除暴安良,完全是为了金钱去索人性命,中国有句俗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收人家钱去杀人,早晚有一天,你全家也会被一个个干掉!”
凡事沾到个坏字,最忌讳涉及家人。裴通一听万抗那么说就皱起眉头,挪开步子冲向万抗,他不想再听万抗叽歪。
万抗一看动手了,得接招,先找个好点地势,向旁边一蹦跶,随即一跳,跃到了餐桌上。
居高临下,伺机而动。
裴通见此情景没有丝毫犹豫,蹿过来后蹲身一扫腿,桌腿顿时断了一根。
不过在这之前,万抗已经猜到裴通用意,在他出腿的同时,起身刺下,踹脚。裴通要是被踢中,较量应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