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机会已经来了,舞台也已经搭建好了,他很期待父亲在这一舞台上大放异彩的那一刻。虽然说父亲肯定并不会介意自己去分享那份光彩,但是自己却应当有这份自觉。
至于那份建议,方明远并不担心,他给出的鱼饵已经够鲜美了,八家企业,就算是有人不上钩,也总会有几个上钩的!
“苏叔,应当就是那里了!”方明远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所破破烂烂的院落道。
徐家庄小学,是这里方圆数十里最大的一所小学,有学生六百余人。如今正是假期,自然是不会有学生上学。只有门房里看门的老大爷。
靠着两包金丝猴香烟,方明远很轻易地就说服了老大爷陪着他们在小学里走了一圈。
小学很破烂,与秦西压延设备厂子弟小学相比起来,可谓是天上地下。五间连玻璃窗都没有多少的大房间,就是他们的教室,这样算下来,一间房里要坐下上百名的学生,从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的放着密密麻麻的桌椅,前面几排还就罢了,但是越往后面,这些桌椅就越显得破旧不堪,而到了最后一排,就变成了几块破砖头加块石板垒起的简陋课桌了。
“俺们这里穷啊,每年给学校发的那点经费,能够够老师发生活费就谢老天爷了,根本没有钱去买桌椅。这房,还是区里李来视察后,说是从他的办公经费里拨出来,给娃们盖的。以前的房,那都是危房,一到雨天,大家就都提心吊胆的!”老大爷叹息道。
院里的操场倒是不小,只是全是土地,下过雨之后,显得有些发软,踩上去一个个脚印。
“大爷,学校的食堂呢?”苏爱军转了一圈,诧异地道。他听说,这学校里的不少学生都是几十里外的,每天上下学得骑自行车走好长的时间。这学校里没有食堂,中午这么多学生的伙食怎么解决?
“食堂?俺们这里没有食堂,请不起大师傅啊,好多娃们也交不起伙食费。住得近的,就回家吃,远的都是自己从家里带吃的。”大爷道,“现在已经好多了,区里这两年经济好了,庄里的汉子婆姨们,在区里打工也能多赚些钱了,要是以前,娃们就只能全啃馒头就咸菜了!”
“学校里的老师多吗?”苏爱军接着问道。
“多吗?整个学校里,算是俺,总共就五个人,却有着六个年级,你说多吗?”老大爷奇怪地看了苏爱军一眼,这个中年人穿着不错,怎么尽问这些不着调的问题。
苏爱军沉默了,方明远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回答一点都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多的烦恼,有的人却根本不够。他前世里在京城上中学时,虽然是个三类校,可是他们两个班级,各类老师加在一起不下十余名,而学生的总数还没到七十人。
更操蛋的是,前世里公车消费每年数千亿元,就连个小科长,屁股下去都是十几万甚至于几十万的轿车,但是华夏的一个校车问题,就是解决不了。而且不仅仅是这些乡镇地区,就是那些一线城市,也是如此!
那些为了自己的政绩拍脑袋就是几千万上亿元投入修建广场的领导们,就没有人想过,只要每年拿出一千万元来,就可以解决掉自己辖区里孩子们上学困难的问题。早上家长们得早起送孩子上学,晚上家里人要去接孩子下学,每到上下学的时候,校门口就堵得水泄不通。如果说要是有校车的话,又何至如此?
反正那些王八蛋们,就连自家婆娘去美容院做头发,都可以派车接送的。
两人出了学校,顺着庄里的路往外走,苏爱军一直是沉默寡言,直到走到庄子的路口,眼看着能够看到车了,苏爱军突然站住了脚步,扭头对方明远道:“明远,你说咱们国家的教育到底怎么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