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盘晟的心也开始疯狂跳动起来。他很想回头，可是却不知道为何，人越靠近，他的脚就像有千斤重一般，无法挪动。

思可也一样，越是靠近，脚步越是迟缓。

渐渐的，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两个人就那么站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最终还是盘晟先缓缓转过身来。

声音略有些发涩，但是盘晟还是轻声唤道：“可儿。”

多少年没有听见这样的称呼了，思可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

盘晟的眼睛里已经泛红，轻声道：“可儿，好久不见，这些年，你好吗？”

剩下的话全部都吞在了喉咙里，问不出来了。

能好吗？能有多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那个母亲，跟在他母亲身后，根本不可能有好的。

思可一定吃了很多苦，才能活到今天，而且才能活到今天这个样子。

盘晟伸手捂住了眼睛：“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思可的心像是泡在海水里，温暖，却发涩。是苦的，这些年，她早就觉得自己不会感受到难过了，但是看到他，她还是难过的。但是却又是温暖的，仿佛心又一次被撑大了，不知道为何满满的。

“你的心魔真的解除了吗？”半天思可才问出这么一句话，这才是她最关心的，她希望盘晟可以好好活下去，没有任何约束的好好活下去，不受任何的威胁的。

对上思可那双眼睛，什么都不用说，两人的心就都明白了。

盘晟走上前来，猛地将人抓到了自己的怀里。

“可儿。我的心魔能够除掉，你的也能。我带你去除掉好吗？到时候，我们俩永远在一起。”

有这话，思可觉得这么多年的痛苦都值得了，她慢慢伸出手，有些发抖的也将盘晟给搂在了怀里。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终于平复了会儿，就听到盘晟问道：“可儿，你怎么不吱声，想不想去除你身上的心魔？”盘晟问这个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思可却笑着摇头：“你觉得第五层级现在还安全吗？”

盘晟蹙眉。

“连我都猜到，你的心魔除掉是因为第五层级，你以为现在你母亲在什么地方？”若说了解，思可对盘馨闵的了解也是相当的。

“糟糕，我大意了。”

“不，你做的是对的。不管怎么样，你解除了心魔就是对的。不然的话，早晚一天，你会死的很惨。据我所知，我们这么多人当中，身上心魔最凶狠的，其实是你。你身上的心魔种子，是盘馨闵特别培育出来的。”

盘晟还想继续说什么，思可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唇。

“而对我来说，我的命早就不重要了。而心魔对我，也不过是一种折磨，但是不是伤害了，你懂吗？我们这些人在盘馨闵那里的训练，心魔与之相比来说，并不算什么。而且盘馨闵想要用心魔控制我，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哦？”这一点盘晟到是没有想到，赶紧问道：“为什么？”

思可笑：“如果心魔对我们控制太狠了，我们怎么能达成她想要的呢？邪道也并不是完全靠心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