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雷拉斯勃然大怒:“混蛋!!你有没有想过你嫁给他以后,他会怎么对待你吗?你以为天底下会有这样宽宏大量的男人吗,一个女人害了自己以后,还会全心全意的爱她吗?”
莉迪亚尖声大喊道:“我不管,我不管!!”
塔雷拉斯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耳光,重重的打在莉迪亚如同瓷器一般精美的面庞上,顿时印出一个红手印。
莉迪亚一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但她也不去捂着,反而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睛里面愣愣的流下眼泪来:“我再说一次,我要嫁给他,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都要嫁给他!他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塔雷拉斯看见莉迪亚这个决绝的模样,顿时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他又是心疼又是叹息:“你真是疯了,那个男人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痴迷?”
莉迪亚听到这句话,心中像是触动到了什么,她眼泪缓缓的流着:“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哪里好,但是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他的身影,无论四周是安静是吵闹,我的耳朵里面就满是他在角斗场呼啸呐喊的声音,我忘不了他,我真的忘不了他,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以后就算结婚了他会怎么对我。但是就算以后他打我也好骂我也好,甚至要杀我也好,我都想得到他!谁也别想阻拦我,除非我死去!”
莉迪亚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唇齿中清晰的吐露出来,声音透着一股金石之音,执拗决绝,偏激狂热。
塔雷拉斯被自己女儿的这一番话给说得无言以对,他看着自己女儿眼泪汪汪的样子,一下便想起了自己的亡妻,他心中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一下便将自己的女儿抱在了怀里,用手拍着她的背脊:“别哭了,我的宝贝别哭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这就去派人求婚,只要他答应,我也没什么不同意的,和这个家伙如果能联姻,我们的实力也会大涨。只不过,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如果以后结婚了,他会不会委屈你……”
莉迪亚摇了摇脑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管,我只要能在他身边,看着他,然后让那些企图指染他的女人们都只能看他而不能碰他,我就很心满意足了……他是我的,他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
对于女儿这种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望和偏执心理,塔雷拉斯却习以为常,他冷笑着说道:“他如果敢委屈你的话,我就让他好看!”
莉迪亚抬起脑袋,一双极美的眼睛还挂着泪珠,她破涕为笑,娇痴的说道:“那父亲你动作可要快一点了,已经有很多人要去求亲了,就连阿加莎姐姐也不例外呢!”
塔雷拉斯哼了一声:“克伦贝尔家族也敢和我抢人?”
莉迪亚听见了这句话,她那天使般精致的面庞上流露出甜蜜的笑容,仿佛她已经得到了唐杰,已经得到了幸福。
……
帝都加尔西亚,克伦贝尔商会府邸。
阿加莎一身盛装在府邸的大门前焦急不安的站着,她时不时的踮起脚,翘首企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直到一阵得得得的马蹄声传来,一辆绣着郁金香图纹的豪华马车缓缓驶入大门,一位身材微矮并略微发胖的一个中年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阿加莎这才喜形于色,欢呼着扑了过去。
“父亲!”阿加莎欢快的笑着,她快步向前跑着,在这一刻她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淑女风范,她橙黄色的裙摆因为她急快的脚步而俏皮的飞扬着,可她跑了几步,在即将来到马车跟前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了平日里已经烙入骨髓的礼仪,她一下又收敛了起来,低垂着脑袋,用手拎着自己的长裙,斯斯文文的走了过去。
“啊,这不是阿加莎吗?”说话的中年人叫做菲托舍.克伦贝尔,是克伦贝尔商会的会长。
菲托舍富可敌国,手中的权势大得惊人,在其他人眼中,他一直是一个铁血冷酷的商会统领。所谓慈不掌兵,仁不经商,菲托舍可谓是将“仁不经商”演绎到了极点,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敌人都这样形容他:“只要有利可图,这个家伙可以出卖一切事情”,“所谓商人的典范,大概就是这个家伙了吧,冷酷无情,唯利至上”,“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他可以牺牲自己性命的家伙”。
克伦贝尔商会在短短的几十年积累,在庞德大陆一跃而成为仅次于凯尔斯曼家族的第二家族,以冷酷闻名的菲托舍可谓是功不可没。
这个中年人脑袋上戴着贵族特有的白色发套,浑身上下的衣装精美笔挺,即便是坐了长时间的马车也找不出一丁点脏乱的地方,这个矮胖的中年人虽然长着一张和气生财的面孔,可是他狭小而修长的眼缝中时不时透露出来的锐利冰冷的目光,仿佛一下便能将人看透,让人不寒而栗,不敢与之对视。
尽管菲托舍大名在外,但是这一刻,他和一个平凡普通的父亲没有任何区别。
菲托舍慈祥的笑着,他站在阿加莎的面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女儿,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
父女两人虽然有书信往来,但是书信中多是述说公事,如今算算有半年多没有见面,可一见面父亲见到了女儿,也只不过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夸赞,而女儿也在真情流露之后很快又恢复到了循规蹈矩毕恭毕敬的模样。
由此可见克伦贝尔家族上下辈之间森严的礼仪规矩。
父亲打量着女儿,虽然眼睛里面透着的全部都是慈爱和骄傲的神色,可他却没有半点的表露出来,矜持内敛仿佛是这个家族渗入骨髓的一种姿态。
“父亲,这一路来还好吗?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阿加莎乖巧的依傍在菲托舍的身旁,两只手轻轻的缠在父亲的胳膊上。
菲托舍用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阿加莎的手臂,微微一笑:“这有什么苦头,比起你来说,肯定轻松很多了。”
这一句话一下就让阿加莎想起了自己走海路前往加尔西亚所经历的种种险难,而想起这些种种的险难,她又一下想起一个无法避开的人物,唐杰。
想到这个男人,阿加莎的心中便激荡不已,无法平静,一时间百感交集。
“父亲,您这样说真让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阿加莎面容复杂的叹了一口气。
菲托舍看着女儿的面容,微微一笑:“那就说说那个男人吧。”
阿加莎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您是说,唐杰?”
菲托舍点了点头:“我已经听取了你的意见,向他所在的恶魔岛传递了友好的信息,而我来加尔西亚的这一路上,除了从你这里听到的消息之外,我还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事情……不过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昨天我听到的事情。”
菲托舍眼睛眯了一下,一道锐利逼人的目光从他的眼袋和眼皮的夹缝中射了出来:“剑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