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斩首!”
周坚眼神一厉,杀机森然,右臂狠狠挥下。
“遵命。”
典韦大吼一声,踏步上前,厉声大喝道:“主公有令,全部斩首。”
“遵命。”
早就持刀待命的千余刽子手齐声大吼,然后同时举手马刀,狠狠挥下。
噗!
噗!
噗!
……
连绵不绝地闷响声中,不到五息功夫,热血激溅中,千余颗人口落地。
校场刹时被鲜血染红,一血血腥的肃杀之气迅速蔓延开来,所有人尽皆脸色狂变,特别是那些被‘请’来的豪强地主们,个个两股战战,几欲要骇的昏厥过去。
“本将军再重申一遍!”
周坚炸雷般的喝声传遍全场,震的所有人耳鼓打鸣,“从今日起,不论是谁,不管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再敢侵占百姓田产者,夷灭三族。本将军丑话在前面,本将军治下的百姓不允许出现无粮可食、无依可穿的现象。从今天起,本将军再听到治下有百姓无衣可穿,无粮可食,一律追查到底,如果百姓是因为没有地种而没有活路,不管查到谁,统统灭族。本将军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治下豪强地主侵占的百姓田产归还给百姓,除非有百姓自愿举家托庇豪强,者否再有威逼强迫百姓者,杀无敕。”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息。
周坚则一甩披风,大步下了点将台,在典韦和数十亲兵的簇拥下,策马离开校场。
被‘请’来的士族官僚你眼望我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惧和迟疑不绝。
被杀的一千余号人只是一些不上台面的小地主、小豪强,这些地主豪强或许薄有田产和家业,但无一全外的,家族史上都没有出过什么名士官吏,还无法挤身门阀士族之列。
抄灭这十几家地主豪强,并没有对荆襄士族引起多大的震动。
只要不清彻整个荆襄的士族阶层,就不会逼的所有的荆襄士族造反。
对于真正的门阀士族来说,利益的组成部分主要是身份、地位、名望和仕途,只要这些最根本的利益不受到迫害,就不会引起反弹。
像蒯氏、蔡氏、张氏这样的门阀士族,他们眼里的利益只是官爵、名位、权利,田粮只是利益的一部分,只要周坚在用人略策上、权力分配上不刻意打押荆襄士族,他们还是会拥戴周坚,这也是蒯良、蒯越兄弟会捐出私兵、粮抹的原因。
门阀士族,和普通地主豪强眼里的利益并不完全相同。
门阀士族同时是地主豪强,比如蒯氏、蔡氏,但地主豪强,却并不等于门阀士族。
周坚之所以敢以鲜血筑起律令,就是抓大放小,拉拢一部分势力强大的门阀士族,整治那些并没有实力威胁到自己统治的中小地主,阻止日趋严重的土地兼并。
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整个荆襄士族的反弹。
知识就是力量,这个年代掌握知识的人,绝大部分都出自士族门阀。
想要在荆襄站稳脚跟,就必须要得到这些士族门阀的支持。
而那些小地主豪强大多不以经书传家,虽然多有子弟习经,却没有什么人才。
周坚不能把荆襄士族都推到自己的对立面,逼得士族造反,就只能通过整治这一小部分的小地主豪强,借此震摄整个荆襄士族,从而传递一个消息。
别的事情都好说,但逼得百姓没有活路这个底线绝对不能碰触。
周坚相信,以这些人的智商,想要领会他的意图并不难。
至于最终选择顽抗到底,还是服众法令,那就不得而知了。
追根溯源,天下之所以会大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土地兼并引起的。
土地兼并的不断加剧,即是造成农民起义的主因,也是天下大乱的导火索。
田地是百姓赖以生存的根本,而地主豪却强趁着战乱,大肆侵占百姓的田地,百姓没了活路,不造反还能干什么,因此,这个年代所有的矛盾,都是土地兼并造成的。
周坚始终认为百姓才了他鹿逐天下的根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侵占百姓田产。
为了阻止这种土地兼并的不断加剧,他绝对不惜流血。
如果真有那不知死活,继续我行我素的,周坚绝不介意挥起屠刀,用他们的鲜血来筑就法令的威严,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些毒瘤拔掉,让治地进入良性的发展轨道。
就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之下,半个月一晃过去。
周坚的大军还在集结,粮草也在调集,似乎迟迟无法到位。
五月中,周坚亲率三千骑兵过宜城,葫芦谷口,然而大军尚未到当阳,就被范康的斥侯探马发现,范康一边令两千兵卒据险死守,一边又亲五千大军前往葫芦谷口。
周坚偷袭无功,只好回师击宜城、当阳。
宜城令不战而降,当阳令准备据城坚守,却被后续率领一万大军赶到的蔡瑁、张允合兵攻破需池,当阳令也被周坚下令斩首。
五月底,三万大军齐集当阳,正式拉开攻略南阳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