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杜千金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白忙一场。事实上,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人欲要和她争夺风家主母的位子。而她的算计,反倒是在自掘坟墓。
明日就是风老太爷的寿辰,风府里贵客云集。府里的下人们忙忙碌碌,步履匆忙。相较之下,赵凉吟反而是一派闲适。她在等,等着寿筵结束,等着回京城豫王府。她不急,可回王府后,迎接她的会是怎样的状况,她的心里一片茫然……
“小姐,奴婢求求您,奴婢只想一辈子在小姐身边服侍小姐……不想嫁人……”赵凉吟坐在石凳上,忽闻身后传来女子悲戚的哭声,那女子在哀求着什么。
由于她落座之处被一片灌木丛包围着,和外界隔绝了开来,十分情境,也极其隐蔽,若平时不留心注意,根本不会发现在树丛之后还有这么一个僻静之处。
“你这么忠心为主,我这个做主子的怎么能自私地耽误你呢?”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口气漠然。显然,灌木丛外不只一人。
“香屏真的不想嫁人……请您成全奴婢……”
原来……是她们主仆二人,怪不得声音听起来如此耳熟。
“太守大人能看上你,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杜月如耐心地规劝,似是为香屏的不惜福甚是惋惜。
香屏双膝跪在地上,已是泪流满面。“小姐,奴婢求您了……您叫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奴婢求您了……”
杜月如淡淡地撇了跪在身前婢女一眼,对婢女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太守大人都向我开口要了你,你这般不依不愿的,是要我为了你驳了太守大人的面子,让相国府与太守大人交恶吗?”
“小姐,奴婢求您了……奴婢愿意一生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不要把奴婢嫁人……求您了……”香屏不住地磕着头,嗓音因哭泣而变得嘶哑。
“成了成了。”杜月如被香屏磕头磕得心烦,耐心渐失,不耐烦地蹙眉斥责:“老太爷寿辰,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的多晦气!叫人瞧见了,还不议论我是怎么****身边丫鬟的?”
香屏听了主子的话,不敢放肆,收住哭声,但仍然戚戚然抽泣着。
“好了。”杜月如叹了口气,语气又恢复先前的漠然。“看太守这么喜欢你,你进了太守府只有享福的份,怎么也比在我跟前做个使唤丫鬟强。而且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太守大人,就没有反悔的道理。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你自己想开些吧。”说完,她径自转身踱步离开,留下香屏一个人在原地。
“小姐……”香屏欲伸手抓住主子的衣裙,却扑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