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科学实验精神的巫王,习惯性用效率来衡量一个个体的价值,所以带着变量身份的徐逸尘让很多巫王都很不适应,这些巫王在过去千年时光中,唯二遇到的两个无法用计算来预测行为的势力分别是混沌和泰伦虫族,现在他们的黑名单上又加上了徐逸尘。
“你真的觉得这么一个思维简单的个体,会成为混沌邪神无法算入定量的异数?”巫王萨鲁曼在高台上看着下方不断杀戮的赛里斯人:“通过短短几个小时的观察,我就能模拟出一个对应的模型,如果我能得到他在自己世界的过往记录,我甚至能模拟出一个和他百分之九十五相似的虚拟人格,通过设置外界环境,我就能模拟他在不同情况下的选择和行为模式,人类只不过是复杂一点的动物而已,他们甚至没有泰伦虫族复杂。”
“从理智的角度上来说,你没有错,对我们而言,他就像二维平面人物一样简单,不需要建立模型我就知道我大喊一声立正,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会下意识做出反应。”巫王李聃笑了笑:“但我们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本身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我们本身已经是个闭合的封闭空间,而他就像掉进油锅里的冷水滴,打破了这个世界永不改变的轮回,我们要借着他的存在,把油花溅起来,就算不能开天辟地,也要烫的那几个操锅人满脸伤痕。”巫王李聃的语气中带着憧憬:“而且,他未必就只是一滴水,如果他是一碗水,甚至他是块石头呢?打碎这口老锅,让这天地彻底被搅碎,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我信任你,所以我站在你这边。”巫王萨鲁曼摇了摇头,洒脱的说:“但说服其他人,绝不会这么顺利,因为在看见胜利之前,我们都会死,没有了魔法,没有了灵能,我们就像无根之水。”
“世上哪有毫无代价的永生?为了维持我们的生命,我们已经荒芜了整片大陆,这样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巫王李聃洒脱的说道:“无论如何我已经做好了长眠的准备,我们苟活到现在,不是为了被人崇拜,被人敬畏的,一整个世界的牺牲成就了所谓的巫王,我们的天生就带着使命,带着原罪而来,我们是为了给人类文明带来希望而来,现在为了希望而死,是我能想象最美好的结局了。”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巫王萨鲁曼沉默了下去。
“是的,如果有人为了一己私欲想苟且偷生,我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巫王李聃的声音在面具后传出,犹如亘古寒风,没人知道这位可能最年长的巫王到底在新大陆布下了多少后手。
徐逸尘机械的砍杀着眼前的虫族个体,无论对方有着多么凶恶的外观,在战祸】大剑面前都会被粉碎,几丁质装甲被金属无情的切割着。
然而就像恐克斯不断发出的嘲讽一样:“难道你就只会朝这些不会动弹的木头人挥剑么?这太无聊了,我要是有个八百岁的奶奶,也能和你一样干好这份工作!”
徐逸尘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听见恐克斯气势如虹的嘲讽了,之前它一直忌惮着燃血时刻】带来的痛苦,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只颇有些小聪明的嗜血者用自己的表现和徐逸尘之间建立了那么一丝丝战友的情谊,凭借恐克斯的狡猾,它很快就抓住了徐逸尘的底线,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的折磨他,因为那不符合徐逸尘的价值观。
所以,恐克斯总是能巧妙的抓住徐逸尘不那么在意的点,痛快一下自己的嘴,发泄一下自己灵魂深处的寂寞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