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墨邪目光一闪。
“还记得吗,你以前说,埋了酒在梧桐树下,十年之后,让我去取。”轻歌道。
墨邪爽朗的笑了,原来她没忘记,她还记得,甚至放在心上。
是啊,这就是他们的十年之约,羁绊之初。
“短短两年时间,你就已成为四国王,着实让人惊讶,真不愧是我娘子。”
墨邪挑了挑眉,道:“我听义父说你已突破了二剑灵师,果然是个天才。”
“你就别笑话我了。”轻歌撇了撇嘴。
在墨邪身边,她总能卸下疲惫,轻松自在。
“行,喝酒,喝酒。”墨邪把十来坛酒,全都搬了出来,放在桌上。
关上柜门,墨邪回头看向轻歌,道:“你是不知道,放眼落花城,也没几个喝酒痛快人,还是跟你喝酒快活。”
“来,不醉不归。”
“好,两年前拼不过你,两年后的今天,你绝对喝不过我。”
墨邪嘴角上扬,噙着一抹笑,他打开封口,仰起头张开嘴痛喝牛饮,可谓是淋漓畅快。
轻歌恍惚,有片刻的出神。
墨邪还是那个邪公子,一如当年,他像是从山水画里走出的浊世佳公子,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天地又常伴他心。
轻歌哈哈一笑,揭开封口,捧起酒坛,仰头便喝,豪气凌云。
两人喝酒的速度都非常快,桌上的酒喝完了,墨邪又拿出新的。
墨邪酿出的酒,很是浓烈,又伴随着辛酸。
听说,最好的酿酒师,能在酒里放入情。
轻歌想,喝惯了墨邪酿的酒,其他酒水,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轻歌闭上眼,张开嘴,仰头,脖颈曲线柔美,酒香味四溢,地上东歪西倒一堆酒坛。
喝到最后,轻歌干脆坐在地上。
她躺下,看着天顶,笑的不可自拔。
“墨邪,你说你为什么要来落花城呢,在墨家当你的翩翩公子不就好了,为什么呢?”轻歌三分醉意,眼眶微红。
兴许,也就只有墨邪酿的酒,才能醉了她。
墨邪颜彩深谙,若轻歌神智清醒的话,始终会发现他那么一丁点的不对劲。
墨邪靠着桌脚而坐,衣襟微微敞口,皮肤上露出狰狞的痕迹,墨邪发现,当即整理好衣裳。
他看着轻歌,挪了挪,伸出骨骼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放在轻歌的面具上。
他要掀开这张面具。
轻歌闭眼小憩,睡的朦朦胧胧。
轻歌蓦地伸出手,攥住墨邪手腕,力道加深,似要将他的手给拽断,她幽幽睁开一双寒眸,见是墨邪,眼底的戒备才消散。
她松开手,睡了。
墨邪苦涩的笑了笑。
连醉倒都如此警戒,这还真像是夜轻歌的作风。
可他又如此心疼。
刀山火海,前路凶险,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最后,墨邪还是把轻歌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墨邪眼眸剧烈一个紧缩。
他看见一朵漆黑妖冶的花儿,生长在轻歌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