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风目光直直的看着墨邪,“我们这么护着她,她不会把自己的命当做儿戏,她这么做,有她这么做的道理。”
他知道轻歌的所思所想,他能做的,就是在尘埃落定之前,让伤害少一些。
“你是让我就这样看着她铃铛入狱,就这样看着?”墨邪低吼着,宛如蛰伏的豹子,衔尸的秃鹫。
“你只能看着。”
萧如风道:“这是她的战斗。”
墨邪怒视萧如风,萧如风目光温和,平静的与之对视。
许久,墨邪像是泄了气,缴械投降,他低下头,无奈的道:“我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萧如风看着这般蔫了的墨邪,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鲜红衣袍自半空摇摆而过,划出的弧度惊艳潋滟,身着红袍的男子转身离开,他吊儿郎当的走着,半醉半醒,浮生半梦,骨骼分明修长如玉的手将挂在腰间的葫芦取了下来,仰头喝了几口,酒香味在只有鲜血弥漫的厮杀战场上四溢,众人的视线皆是落在红衣如火的男子身上。
他摇晃而过,桀骜如斯,如画般的眉眼狂放不羁,他一面走,一面喝着新酿的酒,千军万马之中,他似不得而回的野鬼,只剩下洒脱和一腔热血。
与此同时,轻歌被两名死士带往刑法库地牢,与墨邪背道而驰,杀伐之中,两人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一个恣意狂放有酒相伴,一个沦为阶下囚,了无希望。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临走之前,走近东陵鳕的时候,东陵鳕眉头紧蹙,道。
“我想活下去。”
音落,身着墨衣长衫的少女便被死士无情带走,东陵鳕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日香和虎子愤怒不已,屠烈云深呼吸一口,沉声道:“走吧,回去。”
“老大!”
虎子不甘心,将手中的流光枪甩出,青色的电光氤氲枪尖,破风阵阵,好似随时都会破空而出,给人致命一击。
明日香站在虎子身旁,皱着眉头,扛在肩上的狼牙刀泛着寒光。
屠烈云坐在火烈马之上,俯瞰着虎子二人,道:“若她想要厮杀,只要她一句话,我,还有你们,谁也不会退缩,不论前路生死,都会陪她一战,可既然连她都选择了这条路,我们还能干嘛?”
他不相信,那样刚烈性情的少女,会就这样轻易认罪。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拉着缰绳的手加深了许多力道,屠烈云眼眸垂下,目光深邃。
“回去吧,无名她想保全兄弟们。”明日香翻身上马。
“可我不想她死。”虎子眼里,闪过一丝伤痛之色。
轻歌年纪虽与他相仿,可他却是真真切切把轻歌当做师傅的。
他始终记得少女戴着漆黑如墨的鬼纹面具,在西海域历练的风采,在凤凰山上的嗜血,那样的绰约风姿无双绝色,那样的重情重义。
危难之际,她能挺身而出,可如今她困于险境,他不想就这样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