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白大脑当即转不动了。
上午,她为了拿白砾身后的东西,趴在他身上上演了壁咚。刚才演戏的过程中,两人面对面讲话,与他有非常多的眼神交流。宫邪指的是这些?
“那你就冤枉我了!”宫小白抠着他大衣上的扣子,声音甜甜的,“那是视觉上造成的错觉,站在你的角度就只能看见我的背,你以为我趴在他身上,其实我手撑在他衣服上,不算亲密接触。刚刚……”
她顿住了,没想好如何解释刚才跟白砾“眉来眼去”。
宫邪静静看着她,看她怎么解释。
“反正我没跟他眉来眼去!”宫小白梗着脖子大声道,“你干嘛啊,突然兴师问罪。”
周围的人本来就时刻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听到宫小白突然拔高的声音,十几双眼睛“刷”地看过去。
宫邪拧着眉,“你觉得我不该兴师问罪?”
他语气不重,却带着明显的怒气,只是那怒气不达眼底,眼神仍是清润如泉,“换位思考,我跟别的女人这样你生不生气?”
宫小白被堵得无话可说。
毫无疑问,如果他跟别的女人这样她肯定要气炸,别说是亲密接触,就是拉扯他的衣袖她也不乐意。
早在两人有争论的苗头时,祝胜平就亲自操控着摄影机对准两人。
他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情绪起伏都被他捕捉到,心里想,这才是教科书式的情侣争吵方式啊。
白砾刚才的演绎还是差了一点。
宫邪自始至终都没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语调也是不疾不徐,没有疾言厉色,眼神中甚至有爱意流淌。
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虽然生气,虽然在跟爱的人争辩,并不会伤到她。
画面里,宫小白先是气势昂扬地解释,到最后越来越弱,当宫邪说了至关重要的一句话,她便一个字也说不出。
祝胜平摸了摸下巴,仔细观察宫小白的表情,觉得非常有意思,她在宫邪面前始终是自然的柔软,与演戏时的她有区别。
跟剧本中一样,莲姬被云珩堵得节节败退,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
这两人眼下的状态还原了剧本,只不过是台词不一样。
站在旁边的白砾也发现了,他喝了一口水,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
“现在明白了吗?”宫邪开口说。
宫小白小鸡啄米般点头,“明白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宫邪扬唇,弹了下她的脑门,“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是说,你现在明白了夫妻间是怎么吵架的吗?”
宫小白愕然。
她似乎忘了,他刚刚跟她打过招呼了,那么他刚刚都是在演戏?
“宫邪!你……”她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你是影帝啊。”
她气得没了脾气,想笑又笑不出来。
宫邪倒没她情绪这么激动,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丝,“好了,这算帮你搭戏了吧。”他轻吐一口气,“你乖乖照顾好自己,我先回一趟公司,要开视频会议。”
视频会议是半个月前约好的,不能爽约。
宫小白愣了一下,刚从他制造的情境里抽神,就被他突然要离开的消息炸到。
稍微想想便能理解,他已经陪了她大半天,不能让他一直待在剧组,“好,我知道了。”顿了顿,“那我晚上就直接住酒店啦?”她征求他的同意。
“恩。”宫邪双手放在他肩膀上,“我走了。”
他叫上张皓,两人离开片场,往外面走。
张皓长舒一口气,宫总总算想起还有工作没做,他真怕他成了只爱美人的昏君。
走出几座深深的庭院,与迎面而来的霍玫瑰撞上。
她穿着红色斗篷样式的羽绒服,过膝的黑皮长靴,盛气凌人的架势,身后跟着她的助理于绣。
“宫爷。”擦肩而过时,霍玫瑰叫住了他,“我们谈谈。有几件关于墨……宫小白的事想跟你说,我想你一定有兴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