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张了张嘴，觉得这个时候的他很陌生，陌生到让她怀疑，之前那个从孩童一步步长大的，究竟是不是他？

同样，她也觉得熟悉，他越来越像后来的他了。

她心里有点高兴，又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你……醒了。”

她努力让自己露出丝毫的异样，仿若还是个九十年前一样，自然而然的和他说话，好像时间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沟壑，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小黑蛇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他伸出了双臂，薄唇轻动，“来。”

温茶身体僵了一瞬，在看到他不容置疑的眼睛时，忍不住朝他跑了过去。

下一刻，小黑蛇就紧紧的抱住了他。

他有力的臂膀，让温茶感觉自己现在很脆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掉眼泪。

“我回来了。”小黑蛇在她耳边呢喃，“你不会再一个人了。”

温茶抓紧了他的衣襟，“不许你再骗我。”

“不骗你。”小黑蛇伸手触碰着她柔软的头发，低头在她发丝上轻柔一吻。“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冬眠了，乖，不哭。”

温茶那些心酸和委屈，就随着这句话，全都烟消云散。

这个人，完美的知道，怎样让她高兴，怎样让她不再难过，他是那样了解她，知道她所有的小秘密，就算没有后来的记忆，也一直保护着她，这样的人，让她怎么生气？

她只会想成长，想努力追上他的步伐，和他一起走的越来越远，而不是被他永远的保护在身后，除了说几句安慰的话其余什么也做不了。

“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想到这些年的胆战心惊，温茶忍不住用大拳拳砸他，这特么可是用命在保护他啊。

“我不会说谢谢，”小黑蛇低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温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小黑蛇这个直男怎么会跟她说这么肉麻的话？

她眨了眨眼睛，怀疑小黑蛇恐怕不知道情话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是真的？”

小黑蛇:“……”

“你要我怎么证明？”

温茶:“……”完全不想怎么证明，能听到这种情话，已经是很难了。

“灵魂契约？”小黑蛇道:“你可以和我签订灵魂契约，和我同生共死。”

温茶再次觉得自己聋了，灵魂契约，那是能随便签订的吗？

同生共死，就代表她死了，小黑蛇也会死。

她在这一世里，肯定会死，所以灵魂契约什么的，还是下一世吧。